拋開第一個問題,容煜毫不客氣的問起了當年的事。

「我聽說過你的事情,你是因為殺人才進來的,但當年被殺的人和你處在同一間密室裡,你究竟是怎麼殺人的?又或者我換一種問法,你為什麼要殺了他?」

容懷安繼續沉默著,在看向玻璃鏡另一側的容煜時,眼中沒有絲毫波瀾,就好似當年殺人的人並不是他,他只是個旁觀者似的。

第二個問題他依舊沒回答,容煜也猜到他不會和自己說什麼。

畢竟當年在法庭上,無論法官和律師問他什麼,他都一律保持沉默,最後法庭宣判他承認罪行。

「這件事是不是和永恩實驗室有關?」第三個問題丟擲,容懷安的情緒似乎出現了一些裂痕。

但他立刻低下了眼眸,微微垂著頭思考著什麼。

他的眼珠子不停的向左右兩邊轉動著,被手銬銬起來的雙手,也開始有意的揉搓起衣角。

容煜見他手上的小動作與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多,心裡明白,容懷安的心理防線已經在慢慢崩塌了。

他乘勝追擊問出了第四個問題。

「這段時間,容老爺子頻繁的來找你,你們交談的事情具體是什麼?為什麼一開始在法庭上據理力爭,沒過多久,就像是認命般的應下了罪名,承認就是自己殺了人。」

丟擲的第四個問題裡,夾雜著許多小問題,或許是這些問題太過重要,又或是坐在探視室另一邊的椅子上懶得回答這些問題。

聽著電話裡的沉默,容煜的脾氣也漸漸上來了。

「就算你不說,我也能夠調查清楚十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一連串的問題問下去,對方一句話都沒說,容煜也不指望能從這裡打聽到什麼有用的訊息。

「表叔,爺爺一直隱瞞你的存在,甚至於你在坐牢這件事,他也從沒和家裡任何一個人說過,你們究竟在隱瞞些什麼?」

他抱著最後希望,打算用親情牌追問。

對面的人神色總算有了一絲動容,眼裡的神情不再如剛才般冰冷與不在乎,而是略帶柔和的看向了他。

容懷安的嘴唇努囁了一瞬,似乎想說些什麼,但他透過玻璃的反光看到身後的東西,一下子便緊緊閉上了嘴。

眼看著他還是什麼都不肯說,容煜也不想在他身上浪費時間了。

「既然你什麼都不肯說,那我們也沒有繼續交談下去的意義了。」

說完這話,容煜便拿開了電話,打算將電話掛上。

可就在他即將要掛上的一瞬間,玻璃對面的人嘴唇動了動。

容煜重新拿起電話靠在耳邊,隨後疑惑的問道:「你剛剛說什麼?」

容懷安認真的看向對面的人,嘴角慢慢掛起一抹淡香,重複了一下剛才的話。

「你和你的父親長的真像。」

短短一句話的時間,方才窗外還有著明媚的陽光,現在卻被烏雲遮住了。

容煜不懂他為什麼突然冒出來這一句話,眉頭疑惑的皺在了一起,思慮半天才繼續開口。

「你想說什麼?」

「不要再追查下去了,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吧。」無視那似有似無的目光,容懷安出言提醒道。

可他已經追查到這一步了,怎麼可能輕易放棄?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