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江小娘齟齬甚多,說不定江小娘就是她殺的!」

「咱們闔府上下,誰不知道她和江小娘不對盤。絕對是被江小娘冷嘲熱諷久了,積怨多了,才痛下殺手的!」

「……」

言語間滿滿的不屑,一個丫鬟能爬到主子頭上作威作福,除了本身軟弱無能之外,還得多虧了方員外的諸多不上心。

拂蘇玩味的看向方員外,就見他依舊是面不改色的,雙手背在了身後。

而孟小娘則是低垂著頭,對於丫鬟話裡話間的弦外之音,也沒有出聲辯駁。

她就這麼安靜的站在原地,沒有發出隻言片語。

在兩名丫鬟的三言兩語之下,在場所有人不得不對孟小娘產生了懷疑。

從那些隻言片語中,孟小娘有足夠的動機殺了江小娘。

孫大人看向一直緘默不言,不作任何辯解的孟小娘,落在她身上的眼神格外的銳利,「昨夜你在何處,做了些什麼。」

人群之中的方喻之,看著榮升為最佳嫌疑人的孟小娘,垂在身側的大手忍不住握緊成拳,心也跟著提到了嗓子眼。

良久之後,孟小娘才有些怯懦的抬起頭來,吞吞吐吐解釋著,「我……我一向深居簡出的,昨晚早早就歇息了。」..

這個聲音一出,拂蘇劍眉緊跟著就皺起來了。

即便嬌柔的嗓音中參雜著顫抖,拂蘇仍是覺得聲音極為耳熟。

不僅如此,就連那抹海棠花香都十分的熟稔。拂蘇敢斷定,他絕對是聞過的,只不過可能稍縱即逝,否則短時間內不會搜尋不到相關的記憶。

孫大人接著盤問孟小娘,「可有人能為你作證?」

要知道自從孟小娘大病初癒之後,方員外對她的寵愛早就不復當日。以至於方府那些見風使舵的丫鬟和小廝們,也跟著另謀出處。

如若不然,跟在孟小娘身邊伺候著,也會跟著連累受苦。

孟小娘聽著孫大人的問話,最後也只是輕輕搖了搖頭。

先前的那兩個丫鬟見狀,又開始旁若無人的小聲議論著——

「之前孟小娘不是重病纏身,身子痊癒之後,就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還整天戴著面紗,性子跟從前也是截然不同的。」

綜上種種令人百思不得其解,重病一場後連帶著性子跟著轉變,只有一個可能。

在場之人都能聽出丫鬟的弦外之音來,就是沒有人敢言之鑿鑿的說出口。

見無人接茬,丫鬟只能上前一步,來到了孫大人的身前,並且毋庸置疑道:「孫大人,我懷疑孟小娘並非是孟小娘!」

孫大人思忖了片刻,末了清清嗓子對孟小娘說,「為今之計,你只有摘下面紗才能洗脫嫌疑了。」

至始至終,方員外都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冷眼旁觀著。對他來說,這不過是個曾經受寵如今不受寵的妾室罷了。

他府中如花美眷甚多,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

方員外私心裡甚至希望,孟小娘就是殺死將小娘的罪魁禍首。最好能讓這件事迅速的平息下去,現在他掛心著的唯有剛出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