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片刻,靈狐宮外厚厚的積雪上鋪滿殷紅的鮮血,格外的觸目驚心。

那些倒地之人都是幽冥殿徒眾,他們雙眼睜得極大,眼中滿是難以置信和絕望。胸膛處留下一個血窟窿,慢慢滲出鮮血來。

那些屍體漸漸冰冷下去,鬼邪目露兇光,一張臉極其的扭曲,他衝不遠處的白靈汐得意的挑眉。大有偌大九州界,唯我獨尊的意思。

蕭琉璃驚得瞠目結舌,她看著那些似人非人似鬼非鬼的怪物,不分敵友的弒殺著,很快幽冥殿徒眾死傷大半。

白靈汐紅唇緊抿著,白色的裙裾隨風輕揚著,漫天白雪從未停歇片刻。

她輕移蓮步,任由白雪拂了滿身,義無反顧的朝笑得張揚跋扈的鬼邪走去。

也是在這一刻起,蕭琉璃才真正見識了幽冥殿鬼邪的喪心病狂之處!

見白靈汐身側擦肩而過的千年老鬼,蕭琉璃情不自禁捏了把汗——這些怪物她從未見過啊,她敢用狐生來起誓!

白靈汐周身靈氣瘋狂湧動著,所到之處,那些張牙舞爪的怪物原地結凍成冰,彷彿一尊雕塑,愣在了原地,保持著原有的動作。

鬼邪見狀,目瞪口呆,他馬上舉起陶圩,繼續吹奏起古怪的曲調來。

然而,無果。

白靈汐看著鬼邪面露驚恐之色,她面無表情,從容不迫的來到他的身前,抬起素手,似乎是虛空掐住了鬼邪的脖子。

她輕啟紅唇,冷聲道:「要死還是要滾。」

眾人只見鬼邪高大的身子不受控制的被提到本空中,他的雙腿不停的踢動著。

可明明他的脖子沒有被任何東西掐住啊!

他們將目光看向冷若冰霜的白靈汐,這才知曉,原來是虛空掐住脖子的,想來是白靈汐怕髒了她的手。

鬼邪被掐得面紅脖子粗,他從嗓子眼擠出這麼一句話來,「別以為這樣我就會屈服,你若不殺了我,我定血洗靈狐宮!」

他的要挾,聽在白靈汐的耳中,無足輕重。

白靈汐冷笑一聲,「從此刻起,除了黃泉地府你別無去處。」

下一刻,眾人就瞧見鬼邪抓在手中的陶圩脫落在地,掉在了厚厚一層的積雪之上,沒有發出半點聲響。

鬼邪掙扎的動作也跟著慢了許多,他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想著該如何擺脫這個必死的局面。

他試圖催動著全身的靈力去抵擋住,奈何身上遍體生寒,那些靈力和修為好像被暫時封印住了,無論他如何催動,都無動於衷,不起任何的波瀾。

他腦中只有一片絕望,這就是靈狐宮白靈汐的實力……

就在此時,其中一具千年老鬼從冰封狀態中掙脫出來,他踉踉蹌蹌的來到白靈汐的身側。原本鋒利的利爪收了回去,抬手就要去抓白靈汐懸在半空中的柔荑。

白靈汐敏銳的發覺身旁有人,猛地將手收回,這才避免被千年老鬼碰到。

她眸底一片冰冷,抬眸看向不遠處站著的人,「拂蘇。」

只見不遠處的丰神俊朗少年郎,他將持著紫玉蕭的雙手背在了身後,身上的白色衣袂隨風輕輕搖動著。

他邁步朝著白靈汐走去,「哎呀呀,打擾你的好事了,我可不是故意的。」

那具千年老鬼分明就是拂蘇操控著的,白靈汐垂眸望去,就瞧見千年老鬼背後貼著的一張符籙。

上面畫著奇形怪狀的符咒,顯然就是拂蘇的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