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尊氣息神秘的修士,立身在兩道光路上,緩步而來,身後分別跟著數千修士,在其中我見到了一些熟悉的身影,幻琉璃,楞伽八子餘下幾人,除此之外多數都是陌生的修士,想必皆是來自大陸各個勢力與宗門的天驕,他們因為玄天古城即將開啟來到南域,不曾想古城的開啟推遲,便一同來探索墮神澗。

天下機緣,能者得之,古往今來便是如此,南域的勢力沒理由更沒實力阻止大陸其它地方的天驕來此。

在他們的身後,有若隱若現的城池出現,尤其是荼山之外的海洋之上,三座恢弘的城池,散發著古老的氣息,綿長悠遠。我與神笙等人就是從荼山來到落山,不曾看見墮神澗其它城市開啟,看來荼山比我所想象的要更加神秘,看似不大,實則空間混亂,相互摺疊,須彌納乾坤。

茗山上也開啟了兩座城池,有些夢幻,一些幻獸與生在其中的“人類”若隱若現,身軀半透明,戾氣橫生。其中還有染血的區域,顯然開啟茗山城池的修士曾與那些幻獸與幻人鏖戰過,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看來其餘地方的修士比起我們要快上許多,已經開啟了一些城池,但現在隨著主城即將開啟,三山生靈齊聚落山,接下來的爭鋒將會更加激烈。

幻琉璃似是感應到我的凝視,投來柔柔的眸眼。我微微點頭之後,將心神轉向光路上為首的兩尊強者。

發出“三山生靈齊聚,墮神澗主城真要開啟了啊”感慨是荼山方向的強者,想必他與自稱落山的女子一樣,定然也自稱荼山。

他雙目落在我身後的罪神尺與追靈身上,再度道:“完全形態的追靈牌,有多少年沒出現過了,茗山,落山,你們記得嗎?”

他的話語淡淡,但卻有無上的威壓,在質問其餘兩個以山自稱的生靈。

自稱落山的女子遠眺:“不在意。”

茗山光路上的強者輕笑一聲道:“落山,這你都不記得,那你還記得什麼?”

荼山強者再度出言:“落山,你難道忘卻了使命了?”

“你管得著我嗎?”墮神道山腳下,自稱落山的女子有些不悅。“這麼多年了,終於敢上我落山,是什麼給了你們勇氣?還是忘了當年的狼狽了?”

落山絲毫不給其餘兩山的強者面子。

“哼,你執意要讓人開啟主城,我們不會旁視。”荼山針鋒相對,“要是你執意,我不介意舉荼山之力,將你擊殺。”

三山一見面就針鋒相對。

從他們的對話中不難推斷出,墮神澗的主城從出現之後從未開啟過,而三山正是始作俑者,肩負守護主城的使命,主城不曾開啟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從墮神澗出現之後,從未有過完整形態的追靈出現,不知是三山所為,還是其他原因。

“落山,讓那小子下來,否則我們開啟三山大戰。”荼山態度強硬。身上有神光盪漾,將鐘聲浪潮驅散,覆蓋三山所在的區域。

在他說出三山大之時,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心中升起莫名的戰意,對荼山與茗山充滿殺意,遠方,幻琉璃身上也有殺意。

同仇敵愾,戰意昂揚,我們似成了三山戰爭的一部分?

墮神澗聖器,似乎成了一場陰謀,外來的修士成為戰爭的走卒,成為三山博弈的棋子。

“看來這是一場讓外來修士互相廝殺,決出三山高低的陰謀,好一個墮神澗啊,這樣一來,外界修士死傷殆盡,三山也決出高低,主城無需開啟,就無人能帶出聖器,看來並沒有修士真正進入過主城。螭城一種大修士失蹤,甚至城主都戰死,只剩下靈魂,原來是是彼此之間互相廝殺導致的。”我目光陰沉,看向韓路,加密神識將猜測告訴了他。

“聖子果然聰明,我也有相同的看法,只是如何破局才是而今的關鍵……”韓路才智無雙,這些事瞞不過他的眼睛,“聖子,據我猜測,這一切都與聖器有關,自稱三山的三尊強者都受到了它的控制,所作所為看似出自忌願,實際上是被聖器渡城的舊憶主導。這是聖器的一種自我保護方式。”

韓路看得更深。

我似乎明白了什麼,淡淡地道:“傳出聖器的訊息,讓修士互相廝殺,死在此處,是讓修士為墮神澗獨立執行的世界規則提供所需的能量……”

居然是如此,看來聖器渡城的舊憶具有自己的意識,若是如此,又有幾人能夠將其收服?此行怕是要無功而返了。沒有聖器,玄天古城之行的風險要大上不少,畢竟按照剎古神的說法,玄天古城內,恆愛機率會有黑暗生靈觸控。

聖境之下的修士,遇上最低等級的暗奴,依然是一場災難,零荒大陸多數天驕都會進入其中,屆時有可能面臨修士斷代,其後果難以想象,無人能夠承受。

“呼……必須想辦法啊。當然首先得阻止三山戰爭,不然外界修士彼此之間的交鋒,必然全軍覆沒,重蹈舊轍。”

“韓路,可有破局之法。”我再度詢問韓路。

韓路傳來神識:“或許有,但我還未曾驗證其可行性。”

“告……”

我的神識還未傳出,就被荼山充滿殺意的聲音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