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嘴皮情不自禁地抖了抖,緊貼著背後的石碑,唯恐鬼族的人一擁而上把我抓去變成他們的饕餮盛宴,想想都有點毛骨悚然。平時都是吃其他動物的,等到自己也快要淪為別人的盤中餐的時候,別提有多麼恐怖了。

右手不自覺地伸向腰間的槍,緩緩地抽了出來。雖然它們都沒有我半個身子高,但我一個人對付幾百個,根本沒有什麼勝率,也不知道七叔祖他們是否已經下來了。我看了看幾公里外已經看不清的藤條有點後悔了,剛才一時衝動竟然一個人追了過來,現在這種場面根本不是我一個人能夠應付的。

“咔哩啦咔,噗嘟咪嘞。”為首的那個小矮人手裡拿著一個類似電影裡教皇權杖的東西,他再打量了我半分鐘左右,轉過頭對身後的兩個說了一通,那兩個點了點頭又看了看我一溜煙地向果林跑去了。

陽光照在他們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蒼白鬼臉上顯得格外的慘白,讓我聯想到了恐怖電影裡的披頭散髮,吐著紅舌頭的女鬼。我知道我在找罪受,這種時候還想電影那些亂七八糟騙人的東西……

我看它們沒有一擁而上把我抓捕的舉動,手裡的槍也鬆了一點。長長地吐了一口憋著的氣,看了看索性坐在了草坪上,咔哩啦咔,噗嘟咪嘞地說個不停的它們,時不時地瞄我幾眼,和我目光對上就趕緊轉了頭。我也無力地癱坐在了石碑前,我這才發現我的衣服都被汗水打溼了,躲在槐樹下,沒有陽光都感覺有點冷。

剛才被為首的那個鬼族派出去的兩個一起搬著一個我之前在果林裡看到的果子,步履艱難地向這裡靠近。似乎那個玲瓏剔透,散發著香味的果子很重一樣。拿著權杖的鬼族人看到它們兩個又說了一通,讓兩個人去幫它們兩個搬。

四個鬼族人搬著果子輕鬆了許多,速度比起之前快了很多。它們不一會兒就來到了石碑前把果子放了下來,拿著權杖的鬼族人對著我嗚哩哇啦地說了幾句,弄得我一頭霧水,看著它的小鬼臉茫然地搖了搖頭。

接下來的一幕讓我有點忍俊不禁,拿著權杖的鬼族人的鬼臉居然瞬間變得像血一樣紅,一臉的焦急,在原地跺了跺腳,回到剛才搬果子四個人旁邊又說了一些話那四個人搬著果子畏畏縮縮地向我靠近,似乎很害怕我一樣。

它們四個把玲瓏剔透地果子遞到我面前,然後拿著權杖的鬼族人指著果子一邊比劃一邊說:“匝雜!”

我理解了它的意思,我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它們是請我吃果子。這完全出乎可我的意料。七叔祖說鬼族是吃人的可是從現在這種情況來看,完全的不是。它們憨態可掬,又害怕陌生,如果我沒理解錯它的話的它請我吃果子,也就是意味著它們熱情好客,並不排斥外來者。

等等,剛才它說什麼來著?匝雜,這個發音我並不陌生,是傈僳語,我會的不多但吃飯喝水,幹什麼還是會說,聽得懂的。

“恁叻阿什?”我嘗試著用傈僳話問了一句你是什麼,那個為首的鬼族人愣了愣,茫然地搖了搖頭。

我鼓起勇氣指著我說:“我,叫秦昊。你呢?”說完我有指了指它問到。

它看著我驚奇地地吐了兩個音節:“圖卡。”

“圖卡!”

“圖卡!”

“……”

隨著它說出圖卡兩個音節,幾百個鬼族人不約而同地叫了起來,聲音震耳欲聾,我忍不住捂住了了耳朵。為首的鬼族人揮了揮手讓它們停了下來,推了推放在草地上的果子,做了一個吃的姿勢。

看著像嬰兒一樣,那顆鮮紅的心臟還在跳動的果子,雖然又餓又渴但我還是堅決地搖了搖頭,如果今天我把這個果子吃了,我一輩子都會做噩夢的。

“恭喜你,透過測試了。”為首的鬼族人忽然開口,一口比我還標準的普通話,讓我愣了愣。

我驚詫莫名,瞪著眼睛看著它問:“你會說漢語?”

它點了點頭說:“何止漢語,我還會說白族話,傈僳話,彝族話。”我一時半會反應不過來,這到底發生了什麼,還有這個透過測試又是什麼鬼?

“我知道你在疑惑我為什麼會說漢語,還有這所謂的測試。”它眨了眨眼,尖尖的小耳朵抖了抖,十分的可愛。它說著用手裡的權杖在我面前的果子的心臟上刺了下去,噗嗤一聲那顆心臟破碎,它抽回了權杖,一隻只粉嫩的粉色蜈蚣從心臟裡爬出來,啃咬著那果實。

我從小就害怕蜈蚣,一下子爬出這麼一群來著實把我嚇了一跳,我趕緊站了起來遠離了果實。

“這些果子也不知道是什麼人栽種的,那顆紅色心臟是蜈蚣卵或者是出生了的蜈蚣。”圖卡看著跑到了槐樹下的我,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鬼臉槍擠出一抹苦笑,解釋到。

圖卡說鎖妖塔變天了,聽老一輩的鬼族老人說過以前的鎖妖塔並沒有這些蜈蚣,不知道從那個朝代開始這裡就多出了這些人果樹一到成熟季節蜈蚣就成堆成堆的爬出來,為禍人間。等到果子成熟的季節,也就是災難來臨之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