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被池卿朗刺他的口味娘們唧唧的,單允辛也只是挑眉瞥了他一眼,並未反駁。

“朕倒不知,你這個臭棋簍子竟迷上棋道了,翫忽職守跑去買書。”單允辛點著桌上的《石室仙機》,意有所指。

“就是不大精於此道,才想著研習一二,免得以後再掃了陛下的雅興。”

池卿朗伸手要拿,書卻被單允辛死死摁在桌上,“陛下,這可是微臣真金白銀買的。”

“拿著朕的俸祿,卻公幹私事,處處留情……沒收了!”單允辛把書拿起,拿在手裡隨手翻看著。

“陛下作為一國之君,尚且不務正業窺探良家女子,微臣這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池卿朗微微偏頭,“微臣實在見不得如此卑劣之事,若視而不見,實非君子所為。”

“當真沒有私心?”單允辛眼眸深邃。

池卿朗嘆了口氣,“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她可不是你眼中的弱女子,說不定,還是你攪了人家的好事。”單允辛嗤笑一聲。

“微臣記得,陛下與尤小姐不過是一面之緣,說了一句話就把人嚇走了,怎麼陛下口中倒對其頗有了解?”池卿朗好奇,“倒是微臣倒和尤小姐頗為投緣。”

“走著瞧吧,我與她的緣分不足為外人道也。”單允辛起身從案頭拿了個奏摺,扔給池卿朗,“你若是閒得慌,就著手幫朕起草與西狄的和談條約罷。”

池卿朗精神一振,“邊關戰事停了?”

單允辛點頭,微微眯了眼,眼神陰鷙,“京城的事也該安排起來了……朕已經忍的夠久了。”

——

尤府

黃昏時分,紅日西斜,映的院子裡都是暖烘烘的。

屋裡的光線暗下來,尤聽容正憑窗而坐,一卷舊書擱在矮桌上,白玉般的手指夾著薄薄紙張。

青町掀開燈罩,點燃燈芯,“小姐仔細傷了眼睛。”

尤聽容翻過一頁,抬眼看向窗外。下人們來來往往的走動、抬東西的吆喝聲摻雜著,熱鬧的不得了。

“老太太下午就叫周媽媽把小少爺帶走了,說了以後要親自管教小少爺。這會子,東西都搬得差不多了。”青町竊笑道:“三姨娘一回來就被老太太罰去佛堂了,只怕還不知道呢!咱們有的好戲看了。”

尤聽容看著她興奮的模樣,忍不住翹起了嘴角。

因為今日老太太要忙著尤廷青的事,特意傳話過來讓尤聽容不必過去伺候晚膳,所以尤聽容早早就鬆了頭髮,此時長髮半散,姿態慵懶的倚著,烏髮雪膚,美的攝魂。

在暖橘的燭火旁,一雙眼含著笑,水光瀲灩,盈盈動人心,“好戲得等著父親回來才能開鑼。”

“老爺雖然偏著她,還能為她忤逆老夫人不成?”青町不相信。

尤聽容點了點她的額頭,“這你就不知道了,三姨娘的眼淚說不準……真能哭軟了父親的心。”

“更何況,哪有母親能爭的過兒子,當孃的,心總是軟一些。”

尤聽容說著話,眼看著窗外雲海翻湧,昏黃的落日被裹挾其間,一切都歸於朦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