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雙鯉已經答應潘末,得到京都後不插手宋濂的事。所以現在潘末不管奪了宋濂多少州縣,都與沈雙鯉無關。而且因為雙方是同盟的關係,姐姐不能打潘末,也不能打宋濂。”

黑貓當時就認為沈雙鯉用京都,換宋濂所佔的州縣,屬實腦子有坑。宋濂那麼菜的人,打他不就跟小雞啄米一樣,分分鐘的事。虧許妍還是個生意人,這麼虧本的買賣看不出來嗎?

顧輕舟談及正事時,面色不自覺的嚴肅。他這兩年日日練兵,一直在靜候時機。可這中間,也空了太久。總這麼以守為攻,難保會給宋濂、潘末一種他們不敢打的印象。

但他知道許妍有別的顧慮,眉間輕鎖道:“我們不能一直守在原地。”

“兵法有云: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我們的兵力、糧草、所佔的州縣是潘末、宋濂、趙靖之和。你又何必惦記平城,這麼個小地方。”許妍寬慰顧輕舟的同時,又被黑貓指點江山的架勢逗笑。

不管潘末、宋濂、戴乾怎麼搶地盤,或是如何聯合起來對抗沈雙鯉,她都有應對之法。

可顧輕舟和許妍的思維模式不一樣,他更擅謀戰,而不擅謀全域性。

顧輕舟始終不明白,為何許妍不在乎潘末、宋濂之爭,也無所謂戴乾與趙靖。他蹙眉望著始終雲淡風輕的許妍,失笑道:“我有時候好奇,你到底是想幫雙鯉,還是有別的打算。”

“為什麼這麼說?”許妍揉著黑貓腦袋的手一頓,困惑的看了眼顧輕舟。

她的打算,除了黑貓外,應該沒人會知道。

——“顧輕舟懷疑得合情合理。姐姐咱們出手唄,讓芍藥、金蕊把潘末、宋濂、趙靖一個個都踩在腳下。怕什麼失信於潘末,就算姐姐毀約,打潘末又如何。

史書都是由勝利者書寫,咱們到時候就說潘末先不仁,我們才不義的。”

黑貓不想動腦殼,只想看金蕊、芍藥、顧輕舟他們,用實力問鼎中原。好吧,她承認,她壓根就看不懂許妍的操作,就像當初許妍用買賣官爵逗弄司馬恆一樣。

“東家。”裴懷遠聽說宋濂奪回西涼的事,便早早來為許妍報喜。

但他一進來便發現氣氛不對,用眼神偷偷的詢問著芙蕖。他沒這麼慘吧,剛好在兩人吵架的時候來。

芙蕖拿起一杯茶,送到裴懷遠手邊,笑著解釋:“姑娘和姑爺正商量著,要不要對平城下手。”

“芙蕖姐姐拿我尋開心,是不是?他們要真這麼做,便是讓長公主失信於天下。”裴懷遠坐在顧輕舟的對面,衝許妍、顧輕舟一笑。

以許妍的性子,向來是好處拿盡,名聲賺夠。怎麼可能露出這麼大的把柄,讓天下人恥笑。更何況沈雙鯉在許妍心中的地位,那是相當的重要。許妍怎麼可能,陷沈雙鯉於不義。

顧輕舟垂眸喝了口茶,思考著裴懷遠的話。許妍的顧慮不是沒有道理,但他們儲存實力儲存的也太久了。他不認為繼續被動下去,有什麼好處。

“你怎麼來了?”許妍不願和顧輕舟因這種小事,而鬧得不開心,便避而不答。

呃,裴懷遠別是和沈雙鯉一樣,聽說宋濂收回西涼,就樂呵呵的來尋她。

裴懷遠掃了眼顧輕舟、許妍的表情,便什麼都明白了。他靠著椅背,手輕叩著太師椅的把手,微微笑道:“當然是來問一問,東家下一步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