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有頭,債有主。她因顧輕舟闖的禍,理應她來承擔。

她不想二師姐因她而被人指責,被人為難。

顧輕舟微愣,腦子更亂。怎麼會是他,為什麼是他?

他以為,對於許妍來說,他只是一時的消遣。

“姑娘,金蕊、裴懷遠來了。”芙蕖隔門提醒道。

許妍斂去思緒,起身就要離開,手腕卻猛的被顧輕舟握住。她轉頭看向顧輕舟,納悶道:“怎麼了?”

“你不必為任何人而感到不快和難過,尤其是我。”顧輕舟抬眸看向許妍,用著無比認真的口吻道。他猜不透許妍,也不知道許妍想做什麼。所以啊,他只能儘可能的不拖許妍的後腿。

他喜歡許妍,就如同喜歡一隻蝴蝶。

蝴蝶倘若落在他的肩上、鼻端、指尖,他會雀躍歡愉。倘若決心一去不復返,他雖然難過悲傷,但仍真摯的希望它幸福和自在。

許妍不知道顧輕舟在說什麼,對於莫名其妙的人或事,她總是習慣的遠離。她抽回手,揉了揉顧輕舟的頭,抬腳離開。

“東家。”裴懷遠見許妍從裡間走出,隨之一起入了座。

金蕊站在原地,拱手道:“主子。”

——“姐姐你和顧輕舟在裡面幹什麼,怎麼這麼久才出來。”

黑貓跳到許妍的腿上,語氣幽怨至極。

奴僕進來將燈罩中的燭火點上,又相繼為幾人送上熱茶。

許妍撫了撫貓背,懶散的往後一靠:“說吧,什麼事。”

“戴乾把潘末妹妹殺了之後,直奔京都。我買通了潘末身邊的人,讓他將這件事,連帶潘末髮妻因戴乾而死的事,一併傳給潘末的好友。

那人先戴乾一步出發,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潘末帶兵回京都時,戴乾已經反了。”裴懷遠沒打算拿潘瑞的事做文章,因為戴乾的所作所為,已經夠讓他們自相殘殺了。

整理完情緒的顧輕舟坐在許妍身旁,聽著他們的談論。

——“照裴懷遠這麼做,潘末的妹妹就算不死,戴乾也會反。這個裴懷遠雖不如姐姐手段高明,但陰險程度已經和姐姐不相上下了。”

黑貓想到當初許妍借司馬恆買賣官爵,壯大自己勢力的同時,讓司馬恆背黑鍋,還不給司馬恆銀子的事了。她那時被許妍明明什麼也沒做,卻拿盡好處的操作,佩服的五體投地。

而裴懷遠用潘末的家人逼戴乾不得不反,雖稍遜一籌,但這麼短的時間能想出這種辦法也算厲害。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如果許妍逼潘末戴乾反目,應該更好玩。

許妍拿起茶杯,將視線移到金蕊身上,無聲的詢問著。

“稟主子,派去給南越送信的人已經回來,說是趙靖與燕國交情過近。另外,他還帶了趙靖的信,說趙靖特意說了,信是送給您的。”金蕊從袖中將信拿出,恭恭敬敬的送到許妍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