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王妃,不就是你的夫君嗎?你都不傷心,我有什麼好傷心的。不過你打著我的旗幟,暗地裡奪燕國的州縣,應該得意到沒時間傷心吧。

但你未免太高看我了,我不過是個藩王,只能短暫讓燕國不起疑,時間一長就會露餡。到時沈雙鯉和燕國齊攻南越,我看你怎麼辦。”項弘坐在地上,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

退一萬步來說,沈雙鯉是個軟柿子,許妍可不是。

當初他在大梁的時候就見識過了。那個女人的狠辣聰慧程度,可比褚明月高多了。

褚明月當然想過這種可能了,所以才在趙靖死後,給沈雙鯉送去和談信。她欣賞著項弘玩世不恭的態度,揚眉笑道:“這就不是你一個階下囚該操心的事了。”

“如果你是個聰明人,就該現在放了我,和我共謀大梁。屆時你我平分大梁,做個藩王豈不自在。”項弘靠著床榻,軟硬兼施道。

現在趙靖死了,南越又在褚明月的掌控之中。如果他拉攏褚明月,為燕國效力便能將功折罪。屆時兄長看在南越成為燕國的國土,就不計較他曾經做過的錯事。

“你也配和我談條件?想利用我吞併大梁,我可不是趙靖那個蠢貨,為了自保甘願投敵賣國。實話告訴你吧,沈雙鯉已經送信過來,同意和我和談了。

你呢,最好乖乖聽話。等我再奪燕几個州縣,興許能讓你在這殿內活動活動。要是你再動什麼歪腦筋,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褚明月一眼就看出了項弘的打算,漫不經心的威脅道。

她要真按照項弘所言,燕國殺了沈雙鯉,下一個就會對她動手。如今她身為大權在握的南越王,怎麼可能甘願再回到曾經任人宰割的日子。這世上唯一能倚仗和倚靠的人,唯有自己。

只有傻子才會把利刃交給別人,讓別人有機會刺傷自己。

項弘計劃落空後,看褚明月猶如猛獸看到獵物般,恨不得把褚明月千刀萬剮了。他生平跌到坑裡兩次,一次是栽倒許妍手裡,另外一次就是被褚明月所坑。

女人啊,他還真是不能小瞧。

項弘面上泛起寒意,冷聲道:“你該不會真以為沈雙鯉會上了你的當吧?沈雙鯉坐擁百萬之軍,大梁幾乎都在她的掌控之下。而你不過佔了幾座城池,還是打著我的旗號。

如果你當初待在後宅,做趙靖背後的賢內助,培養女兒,興許我會高看你。”

“既你認為待在後宅,培養子女是值得高看的事,為什麼你們男人不去做?反而寒窗苦讀,一心往朝廷裡鑽。別用什麼女人嬌弱無力的話反駁我,一個筆桿能有多重。

承認吧,你不僅敗在許妍手裡,也敗在我手裡。

不只是你,趙靖、司馬恆,甚至大梁的皇帝都敗給許妍。你們輸給一個原本連上場機會都沒有的女人,不僅不反思自己,反而找各種理由遮掩。

天底下最滑稽可笑,最無能愚蠢,不就是你們這種自己輸了,還不願意看到別人贏的人。”褚明月毫不遮掩自己對項弘的鄙夷,悠悠的嘲諷道。

若不是許妍,她還不知道女人不僅可以為官做宰,還能為軍做將。那些三言兩語就能更改天下的謀士,憑的都是智謀。而女人由於力氣不如男人,便不得不從小審時度勢,靠忍耐,靠動腦子來改變現狀。

項弘聽到許妍的名字,腳趾下意識的作痛。司馬恆這麼個城府極深的人,都不是許妍的對手。他一個靠蠻力聞名的人,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