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貓正要看許妍怎麼個混蛋法,還沒轉過頭就像以往的無數次一樣,被非常粗魯的扔了出去。是的,扔了出去。門窗瞬間關上,外面是一點聲音也聽不到。

她氣呼呼的在門外打轉,甚至罵罵咧咧起來。

——“姐姐你不覺得你們這樣很過分嗎!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你們不想著正事,腦子裡都是些什麼齷齪的東西。有你們這樣的嗎?吵架怎麼能吵到床上,真的是一點也不專業!”

兩個時辰後,芙蕖打點完車馬行李,正要向許妍彙報。剛到門口,就看到黑貓衝著門喵喵直叫。她躬身將黑貓抱起,抬手想要敲門,又怕壞了她家姑娘的好事。

行吧,臨別前的溫存,她給予許妍與顧輕舟最大的尊重和理解。

“芙蕖姐姐……”江一白腳步漸停,沒見到許妍,倒先見到芙蕖了。他被芙蕖眼裡的冷笑弄愣,難不成許妍和芙蕖真看到了他去沈雙鯉的別院?

以許妍的性子,怕是會將他處死,或是發賣。不行,他還沒抱上大腿,囤夠銀子呢。

芙蕖餘光撇了眼江一白,淡然道:“你隨我來。”

“是。”江一白心虛的笑了笑,規規矩矩的跟在芙蕖的身後。

切,不過是許妍身邊的一個小小的婢女,在他面前神氣什麼。還當許妍是大梁的尚書?也不睜眼看看,現在最得勢的是誰。等他抱上長公主這條大腿,說不定許妍都得讓他三分。

黑貓乖乖的趴在芙蕖的懷裡,偷瞄了幾眼江一白。哎,她真不知道許妍哪來那麼多惡趣味。

明明可以殺了趙靖,卻反覆給趙靖希望,又接二連三的讓趙靖失望。明明能趕走江一白,卻要將其留在身邊。還有她的司馬恆,每次都被許妍玩弄於鼓掌之中,還要屁顛屁顛的討好。

江一白、芙蕖前後腳進了不遠處的西廂房。

芙蕖關上門,慢慢打量起江一白來。眸色冰冷而銳利,好似毒蛇正瞄準著獵物。

論姿色,許妍、沈雙鯉看的美人多了。論手段智謀,江一白實在是拿不出手,甚至是蠢得可憐。到底是什麼給了江一白自信和膽子,讓江一白覺得自己可以攀上沈雙鯉。

“芙蕖姐姐何故這般看我?可是我做了什麼錯事?”江一白滿眼無辜的看向芙蕖。

如今他們在潮州,又不是在京都。他就不信,芙蕖還能拿他怎麼樣。況且他是宮裡的人,馮憐也不會放任他不管。

——“江一白這副德行,我都想上去給他兩拳。”

黑貓一看到江一白綠茶的臉,便想到上輩子的褚明月。

芙蕖微微一笑:“我是在反思自己,以前怎麼就沒發現你是這樣聰明有遠見的人。你我也算共侍一主過,既你對殿下有意,我便將你送給馮公公,讓你貼身伺候殿下。”

“芙蕖姐姐……”江一白驚愕的瞪大雙眼,完全不知道芙蕖在玩什麼把戲。

把他送給沈雙鯉?!

他張了張嘴,無措又惶恐的跪在地上,懇求道:“我究竟是哪裡惹許尚書生厭了,還請芙蕖姐姐讓我死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