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司馬家不能再給他們提供什麼。對於貪得無厭,又沒有回頭路的人來說,反噬其主只是時間問題。”

“北邊以外的流寇與司馬家,會不會也有聯絡?”芙蕖隨許妍出了書房,以最大的惡意揣測司馬家。要真如此的話,那司馬家應該很早就有了不臣之心。

皇上、皇后,包括皇后肚子裡的孩子,只不過是司馬家往上爬的跳板。

司馬家要什麼,讓天下改姓司馬嗎?

許妍撫了撫貓背,進了窈梨院,直接否認:“這你倒多想了。”

首先司馬家沒那麼多銀子,其次兩府四縣的災民,之所以形成一股勢力,是因為百姓真的走投無路。而今各地走投無路的百姓越來越多,其後果根本就不是人力所能掌控的。

——“怎麼感覺姐姐一點也不意外。莫非,姐姐一開始就預料到了。”

黑貓試想自己穿成許妍,可能要解決的事,腦袋就嗡嗡作響。

許妍邁過門檻,坐到貴妃塌上閉目養神。

芙蕖知道許妍心煩,便將一眾奴僕遣散,自己也跟著退了出去。

夜色悄然而至,奴僕們將燈籠高高掛起。房內也點上燭火,搖搖曳曳的催人入眠。

——“姐姐,顧輕舟來了。不過,他好像在和芙蕖說什麼。哎,他怎麼站在窗前不進來呀?”

黑貓一聽到門外有動靜,便從許妍懷裡站了起來。它高豎著耳朵,想聽的更仔細。

“你們姑娘歇下了嗎?”顧輕舟似是怕驚擾到屋裡的人,聲格外的輕緩。

都這個點了,他不該叨擾許妍的。

芙蕖提著燈籠,眼眸裡盡是笑意:“姑娘睡了小半個時辰。您要是有急事,要麼明日再來,要麼等她醒了。或是您轉述給我,到時我轉述給姑娘。”

“你忙吧。我這裡吹吹風,去去酒味。”顧輕舟背過身,替自己尋了個理由。

在自欺欺人方面,他一向很擅長。

芙蕖哪裡不懂顧輕舟的意思。臨走前提醒守門的奴僕,等許妍醒了記得進去通報一聲。

許妍五感比常人要靈敏許多,所以在顧輕舟一來,她就知道了。她兩指微轉,窗戶便開了。

顧輕舟聞聲轉身,見窗前的許妍抱著黑貓看過來。他抬腳走上去,委屈隱忍的望向許妍,輕喚道:“許妍。”

“嗯。”許妍撫了撫貓背,抬頭看向顧輕舟。他們離的很近,近到她能清楚的看到顧輕舟眸內映著的自己。一股淡淡的酒香,從顧輕舟身上傳來。

她看著顧輕舟欲言又止,幾欲哭出來的神情,失笑道:“怎麼這麼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