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雙鯉看著恨嫁的顧輕舟,忍俊不禁的笑出聲:“難道你就沒想過,成親後是去國公府住,還是——”

“除了我和輕舟關係變成夫妻外,其餘的照舊。而且我也沒有閒心,在這種事上浪費太多時間。”許妍喝了口茶,毫不遮掩的說明。任何讓她覺得不舒服的人和事,她都會遠離或清理。

愛情、婚姻在她眼裡,不過是把情慾、愛慾合理化的工具。而她是個商人,喜歡做的就是把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顧輕舟也贊同道:“如今大梁的局勢,的確不容許。”

“一個月后皇後就要生了。”沈雙鯉幾乎可以想象到,那是怎樣的血雨腥風。

她清楚司馬家已經等不及要換掉皇兄,推舉一個聽話又好控制的傀儡了。

此言一出,許妍、顧輕舟相繼沉默。

——“那是不是意味著,司馬恆開始清除朝中忤逆他們的臣子了?”

黑貓想到沈皓在宣政殿問及處理疫病的事,那時沒幾個臣子針對司馬家,反倒推推拖拖。她不信錦衣衛查不出疫病的來源,也不信朝中無人知曉司馬家的所作所為。

事實的確如黑貓所言,接下來的一個月內,曾經反對過司馬家的人,陸陸續續以各種罪名關押或處死。識趣的,靠告老還鄉躲過一劫。

沈皓的身體也一日不如一日,後來都不能正常行走。期間,沈皓用各種辦法請沈雙鯉入宮,結果都失敗了。心灰意冷後,沈皓讓馮憐給沈雙鯉轉述了幾句話,便再無下文。

皇后生產前幾天,馮憐跑到許府。忍悲含淚的好說歹說,才將許妍請進宮。

皇宮,養生殿。

淺淺的藥味,飄散在四周。龍榻上的沈皓,瘦的沒了人形。人躺在被子裡,無力的望著頭頂。他的雙眸在看到許妍時,有過片刻的明亮,但很快又黯淡下去。

“許尚書來了。”馮憐替沈皓掖了掖被子,哽咽著提醒。他扶著沈皓坐起,看到沈皓一動不動的盯著許妍,懂事的遣散一眾奴僕,自己乖乖出去守門。

——“我發現沈皓特別喜歡晚上召見人。典型的自己睡不著,也不讓別人睡。”

黑貓從許妍的肩上跳下,目送著馮憐離去的背影,毫不留情的吐槽著。

沈皓面色蒼白,虛弱的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待許妍坐到自己面前,才徐徐道:“朕最近總想起小時候的事。那時雙鯉體弱多病,宮人總剋扣月俸。大多數時候,我們兄妹連肚子都不能填飽。

直到雙鯉認識了你,一切才開始好轉。”

“過去的事,皇上又何必再提。”許妍低頭理了理自己的袖子,漫不經心道。

憑沈皓算計沈雙鯉這一條,她就不會讓沈皓在這世上活太久。

她借司馬恆這把刀,提前處理掉沈皓,不過是順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