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

黑貓被眼前的一幕驚掉下巴。這些少年看上去也就十六、七歲,個個長的如花似玉。那薄紗非但遮不住他們的身體,反而將每寸肌膚都暴露於光天化日之下。

後悔,非常之後悔。

上輩子她明明可以過的很快活。許妍的銀子,夠她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過上神仙的日子。可她腦子有炮,非要去沉迷什麼狗屁的愛情。結果錢沒了,愛情也沒享受到,還抑鬱而終。

不止是黑貓,汪晨也震懾到了。她生平第一次發現,原來男人可以如此的嬌媚柔嫩。

美色當前,誰人不心馳神往。

汪晨想,她應該不是第一個為一堆美男動心的女人吧。

許妍懶懶的往後一靠,垂眸享受著這一切。並非她沉迷美色,而是她的世界終於修正了。

如此場景,在修仙界隨處可見,到了這裡卻成了駭俗的奇聞。

重生這麼久了,她每時每刻都在忍耐。兩個自己,兩種思維不斷扭打碰撞。男男女女的身影逐漸重疊為一人,他們既生兒育女,又保家衛國。既是時代的受益者,也是時代的迫害者。

不管天下是按照男權、或女尊的方式執行,最後都會凝結成一個問題。那就是人,該如何像個人一樣活著。這無關於男女,無關於階級,只關於生命本身。

汪晨一時間看待了,甚至忘了和許妍搭話。只呆呆的看著少年們輕舒長袖,嬌軀隨樂聲旋的曼妙舞姿。

她喝了兩杯酒,仍覺得口乾舌燥,驚歎道:“東家,您上哪找的這些人。”

“聖上所賜。”許妍壓下思緒,神色淡漠的看向扭動身姿的少年。

——“姐姐,我下輩子能跟著你混嗎。”

黑貓邊咽口水,邊試圖抱緊許妍的大腿。許妍是修仙大佬,不受輪迴所限。只要她跟著許妍,就可以擺脫這一切了。

汪晨愣了愣,能讓皇上賞賜美人,也就許妍能做的到。她一臉豔羨的同時,又想到當今的朝局,憂心道:“宮裡那位,似乎對東家沒有多少信心。”

“他是對自己沒信心。怕自己承擔不起,天平被打破的後果。”許妍垂眸看向黑貓扒拉著酒壺,似是被酒香所吸引。她抬手倒了兩杯,一杯給自己,一杯給黑貓。

兩杯酒下了肚,心情也輕快不少。

——“姐姐,我好像看到顧輕舟了。”

黑貓懷疑自己喝多了,以至於出現幻覺。可這麼丁點酒,又如何能醉人。

汪晨正琢磨著許妍的話,一抬頭就看到顧輕舟黑著臉,挨著許妍坐下。

自從她入朝為官,總能聽到顧輕舟與許妍的種種傳聞。什麼許妍為討顧輕舟歡心,貼了半個江山。或是顧輕舟被許妍所傷,一氣之下去南越五年之類的猜測。

為免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她收起賞玩的心情,拋下美男們,提前跑路。

許妍剛把酒杯斟滿,酒杯就被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拿開。她順著手臂望去,看到顧輕舟發沉的臉,故作醉意的問:“你怎麼來了?”

“自是有話對你說。”顧輕舟瞧不上搔首弄姿的少年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