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血腥味從客房裡間飄出。

許妍抱著黑貓走了進去,看到腳下五、六個黑衣人,手腳並捆,臉上或多或少都掛了彩。

右前方的項弘被綁在木柱上,正死死盯著太師椅上的顧輕舟。

燕國之所以會臣服大梁,都是因為此人。本以為大梁堅如磐石,但經過這段日子的所見所聞,他才發現大梁內部早已四分五裂。

於是乎,項弘高昂著頭,對兩人嗤之以鼻:“你們瘋了嗎?還是忘了我是誰?竟敢如此待我。”

顧輕舟在看到許妍的剎那,眸光一動:“安撫完雙鯉了?”

“嗯。”許妍不看顧輕舟,低頭撫了撫貓背。

她抬腳走到項弘面前,慢條斯理的問:“誰讓你來的?”

黑貓認為誰讓項弘來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怎麼把球踢回去。但她看許妍心情不好,也不敢多說一句。

“呵,我想來就來,你管的著嗎?有本事殺了我啊!怎麼,怕殺了我不好向你們皇帝交代?

那還不快放了我,說幾句好聽的話。要不你們給我磕幾個頭,我就不計較你們的失禮了。”項弘非但不懼怕,還上趕著挑釁道。

他五官硬朗,面容可怖。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野性,像是隨時準備撲向獵物的雄獅。

賀久、梁鴻不約而同的看向顧輕舟,只要自家主子開口,他們立馬教項弘怎麼做人。

顧輕舟笑了:“你是活太久,膩歪了嗎?”

“不想說?沒關係,我喜歡嘴硬的人。”許妍捏了捏貓耳朵,笑著衝項弘眨了眨眼。

她後退兩步,坐到金蕊搬來的太師椅上,悠悠道:“去把他的腳趾一個個剁了,直到他什麼時候肯說為止。”

金蕊道了句“是”,蹲在地上粗魯的脫去項弘的鞋襪,又用繩子固定住項弘的兩個小腿。

“你想幹什麼!我可是燕國的皇子,你知道這麼做會有什麼下場嗎?”項弘肉眼可見的慌了。

他嚥了咽口水,想要掙脫捆著自己的繩子,卻發現無濟於事。

金蕊拔出匕首,手起刀落的將項弘右腳的小腳趾剁掉。聽到項弘“啊”的一聲慘叫,又剁了第二根腳趾。

事情發展的太快,以至於項弘壓根沒反應過來。

項弘疼的小臉慘白,一個勁的大喊:“我說!我說!姑奶奶,我說還不行。”

顧輕舟、項弘、賀久知道許妍狠,但沒想到會這麼狠。

黑貓瑟瑟發抖,一聲也不敢吭。

許妍懶懶的往後一靠,笑的更加溫和:“我不是一個喜歡聽廢話的人。你最好撿重點的說,否則你能不能活著離開這間客棧,就是個未知數了。”

“是趙靖。趙靖給司馬恆出的主意。他說只要我和沈雙鯉有了肌膚之親,不僅司馬家高枕無憂,燕國以後也能永享太平。”項弘被許妍的雷霆手段嚇到了,把知道的一股腦都說出來。

這場所有人都預設和促成的陰謀裡,只有他最為無辜。

他從沒有哪一刻,比現在更想回燕國了。

許妍秀眉微揚,竟是趙靖出謀劃策。她杏眸裡浮出點點涼意,冷聲道:“去把趙靖綁過來。那幫人怎麼綁沈雙鯉,你就怎麼綁他。”

“是。”金蕊躬身領命道。

——“姐姐你冷靜點,謀殺朝廷命官可是死罪!”

黑貓看著殺瘋了的許妍,心裡很是害怕。但讓許妍殺了趙靖,總好比殺更多人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