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豫聽出許妍的言外之意,疑惑道:“你是說等顧輕舟回來,讓他去解決北方的匪寇?”

“呵,駱大人在說什麼?兵部的事,怕是輪不到我這個戶部尚書操心。”許妍將茶杯放到桌上,認真的糾正駱豫。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而且比起顧輕舟去南越、或是北方匪患嚴重的兩省,她更希望顧輕舟在她身旁,而不是成為別人威脅、利用她的工具。

駱豫捉摸不透許妍的心思,也不願意去琢磨。該傳達的話,傳達到了,他也不討沒趣:“既如此,我就不打擾你了。”

——“姐姐,咱們接下來該怎麼辦?難道在顧輕舟回京都前,姐姐都要受制於司馬家嗎?”

黑貓真想點一首《算什麼男人》送給司馬恆。拿顧輕舟威脅許妍,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如果南北兩邊都起了戰事,大梁頃刻間土崩瓦解。他們司馬家撈再多的錢,未必有命去享。

許妍輕撫了撫貓背:“急什麼。除非我願意,拿了我東西的人,哪個不是連本帶利的吐出來。”

——“這倒也是。”黑貓想了想趙靖的遭遇,突然覺得自己又能支稜起來。

許妍拿起司馬恆給她的摺子,草草的掃了眼裡面的內容,眸色漸深。司馬恆是想參與內閣議事,才把王煜調到工部做尚書。

皇上為什麼會同意呢?這麼做不但會削減她的力量,也會讓皇上的處境更為被動。

然,職位變動自然有人歡喜,有人愁。工部衙門裡,司馬家正慶幸自己扳回一局。

原戶部尚書,現工部尚書王煜,坐在書桌前,反覆看自己的調令。

終於,他終於甩開了戶部這個包袱。

王煜整個人肉眼可見的輕鬆起來,連帶看司馬恆都格外順眼:“真不愧是我的學生。這麼一來,不僅百官的俸祿有了著落,許妍也不敢輕舉妄動。”

“起先學生不明白,為什麼許妍對皇上如此死心塌地。為此,特地調查了許妍這些年的經歷,發現許妍賺的銀子,大都填了南越的窟窿。

便明白許妍這是對顧輕舟起了心思,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向朝廷妥協。既然皇上能拿顧輕舟威脅許妍,我們為什麼不能。”司馬恆笑的如沐春風,彷彿是出了口惡氣。

女人嘛,都會為情所困。連許妍這樣狠毒且城府極深的人,也不能免俗。

王煜捋了捋自己的鬍子,笑著提醒:“即便如此,你也不要放鬆警惕。這女人從不按常理出牌,這一次能算計的了她,下次就未必了。”

“老師教訓的是。”司馬恆斂去眉眼間的得意,恭敬的向王煜行禮。

他得想辦法把顧輕舟困在南越,不能死也不能活的太順利。最重要的是,後半輩子都不能回京都。這樣的話,他既能約束許妍,也可以敲打顧輕舟。

等姐姐誕下龍子,皇上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司馬恆想到這裡,便回了戶部。

好吧,他承認,他是想看看許妍從駱豫嘴裡知道這一切後,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憤怒、不甘,還是氣急敗壞?

有沒有一絲絲後悔對自己趕盡殺絕?

可當司馬恆真回戶部,卻看到許妍正怡然自得的看著摺子,完全不被朝局所影響。

——“姐姐司馬恆在外面偷看你呢。不過那表情怎麼有點奇怪,好像有點憤怒、不甘,和氣急敗壞。”

黑貓聲音裡透露著雀躍,主要是看到了帥哥,且這個帥哥還是長在她的審美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