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妍指尖流淌的靈力將顧輕舟托起,輕放至床榻,被子自動蓋到顧輕舟身上。她視線不自覺落在顧輕舟秀色可餐的臉上,壓了壓眸底的晦澀不明。

或許,只有崑崙鏡復原,她才能恢復記憶,找到答案。

同一時間,京都司馬府,書房。

玉爐裡嫋嫋升起的沉香,四散在空中。

“這就是你辦的事?”渾厚又年邁的男聲,直擊司馬恆的內心。

年過半百的司馬元,穿著棕袍長衫,懶懶的靠著太師椅。他眼瞼微微下垂,臉上泛著點點老年斑。看著手邊的名單,對大兒子一肚子火。

書案前的司馬恆,眉眼清冷。形如高山之松,傲然挺拔。

他斟酌了半響,才薄唇輕啟:“原是計劃好的。等皇上一應允,就把準備好的名單和銀子送上去。再用去年大旱的幌子,把錢套回來。誰曾想許妍橫叉一腳,搞出拍賣官爵的事。”

“兄長辦事不利也就算了,何必把一個女人吹得神乎其神。

呵,今日一過,群臣都以為,我們家上趕著討好許妍。滿朝上下,指不定怎麼笑話我們。”司馬衍白了眼司馬恆,萬分嫌棄道。

連個女人都擺不平,兄長也真是太廢物了。

他見老爹冷冷的看過來,當即挺直腰板,佯裝正經道:“要我說,女人最在意的無非名節二字。只要我們讓許妍身敗名裂,一切問題自然迎刃而解。”

司馬恆對此不做任何評價。小弟之言,實在自負可笑。

許妍不是久居後宅的婦人,而是從賈商堆裡殺出來。其父又是許煥,定對朝廷中的事如數家珍。雖然現在許煥死了,但許妍背靠著長公主、老國公,又豈是能輕易對付的。

司馬元白了眼小兒子司馬衍,褐色眼眸一眯,恨鐵不成鋼道:“真不知道你是蠢得可以,還是在說笑。皇上前腳剛送許妍一堆男寵,後腳你就用名節詆譭她。

你是想打皇上的臉,還是想打我們的臉?天天心浮氣躁,遊手好閒的,給我滾出去!”

“你就知道偏心大哥。滾就滾,我還懶得和你們說。”司馬衍撇了撇嘴,低聲嘟囔了句,轉身出了房門。

切,搞得誰樂意聽似的。

被殃及的門,發出“砰”的巨響,惹得司馬元煩心的蹙了蹙眉。

當初他們就該斬草除根,把許妍這個小崽子除掉。留下這麼大的隱患,簡直是給他們添堵。

司馬恆不忍老父生氣,出聲安撫道:“爹不必動怒。姐姐穩坐皇后之位,只要順利誕下皇嗣,多一個許妍少一個許妍,並不影響我們的計劃。”

“這次的事,就先這麼著。明日皇上準你到內閣,定是為了此事。你想想該怎麼回話,去吧。”司馬元從許妍舌戰群臣的時候,就知道許妍不是善茬。

可惜許妍有皇上保駕護航,不能明著動她。

司馬恆道了句“是”,躬身退了出去。他推開門的瞬間,又恢復以往的翩翩君子模樣。

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只要給足了籌碼,他就不相信許妍不會不動心。

但願趙靖,能從許妍嘴裡套出點什麼有用的資訊。

“大人。”趙靖在遊廊上撞到司馬恆,忙躬身道。

他見司馬恆不說話,便率先開口:“許妍說,她並不想與您為敵,只是迫於眼前的形勢,不得不這麼做。另外,她還讓我給您帶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