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黑夜中出現了一個人影,她輕姿漫步,但身體傾斜,走近後才發現是因為手裡那一袋有些重的桔子使得她不得不採用這樣傾斜的走姿來保持身體的平衡。

白耀龍見她提著那袋桔子頗為吃力,連忙上去接住,看著徐文敏額頭有些微微香汗,有些心痛她道:“這麼重,你不用今天給我的,星期天我自己來提就行了。”

徐文敏卻搖搖頭道:“這是昨天才摘下來的桔子,就是圖個新鮮,放久了就不好吃了。”

“嗯,替我謝謝魯阿姨。”白耀龍將桔子放在地上,然後點點頭道。

“不用謝,只是些桔子而已,反而上次的事,我們還沒有謝謝你呢。”徐文敏客氣道。

白耀龍當然知道她指的是帶她母女倆去看病的事,但這事對他來說實在是太簡單,並不值得她們感謝,真正其實對她們產生巨大幫助的,還是自己的父母,所以也是連忙搖頭讓她不要客氣。

兩人在不太明亮的微光下都有些互相看不清對方的容貌和表情,但卻彷佛長了順風耳一樣,都能聽見對方的點點心跳。

徐文敏見桔子已經送到,就打算離開,而白耀龍也沒有什麼好的理由留她繼續和自己在這絕佳的約會地點長留,只得說了一句我送你,就提著桔子和她並肩的走在來時的青石小路上。

直到快到通往山頂的分叉路口,人都知道是該分開了,徐文敏才低頭說了一句我先走了,而白耀龍也只是微微點了點頭,看著她朝著山上走去。

見她逐漸遠去而不斷被黑夜吞噬的倩影,白耀龍終於還是忍不住喊道:“文敏!”

他的聲音不大,可包含一絲情愫,徐文敏聽見這聲喊聲後,頓了一下身形,然後轉身,兩人就這樣,一人在高處的臺階上,一人在低處的青石路上,就這樣在這有些漆黑夜晚的掩飾下,終於可以四目而對。

“怎麼了,還有什麼事嗎?”徐文敏撥弄一下耳畔旁被風吹拂後的青絲,看著白耀龍有些斑駁的身影問道。

白耀龍抬著頭,凝望著此時站在高處的她,而她那若隱若現的身影就好像聖潔的仙子一樣,讓自己心情湧動,這一刻他很想訴訟自己對她的情誼,可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沒什麼,只是想問問,我們算朋友了嗎?”他搖了搖頭,最終還是問了一個毫無營養的問題。

徐文敏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但輕輕咬了一下嘴唇後,還是點了點頭,但卻不再言語,也不等白耀龍回答什麼,轉身朝著山巔的女生宿舍樓走去。

白耀龍看了看她的背影,然後看了看手裡的那袋橙黃色的桔子,笑了笑,也朝著校門外走去。

***

回到家後,白果見白耀龍提著一大袋桔子,有些好奇道:“哥,這半夜三更的,你去哪裡買的桔子啊。”

當時的白景鎮可沒什麼水果店,大部分水果都是小販推著賣的,而且這些小販一般也是固定趕集的時候才在農貿市場擺著賣,所以這大半夜的是真找不到賣桔子的地方,現在白耀龍提著一袋桔子回來,就如同變戲法一樣。

“同學送的。”白耀龍也只好如實回答。

不過白果小時候好像很逗逼,連忙追問道:“男的送的,還是女的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