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好,你找哪位?”白耀龍順勢再接起電話問道。

“喂,是耀龍嗎?是我,你媽!”

白耀龍沒想到是母親打電話來,說起來自己這段時間要麼不是在煩惱徐文敏的事,要麼就是在認真學習,倒是忘記了給父母打電話,這可真是印證了那句老話,有了媳婦忘了娘,更何況自己還是單身狗一條,這還沒媳婦就把老孃忘了,也算是罪過。

接到母親電話的他還是很高興,說道:“媽,是我,怎麼了?”

母親聽他這話,不樂意道:“沒怎麼,不能打電話來問問你情況嗎?你最近怎麼樣?”

“挺好的,你和爸身體還好嗎?”白耀龍笑著道。

曾會沒想到他這麼懂事的問自己和丈夫的身體,有些欣慰道:“你好像是像你二叔說的那樣,變了一個人似的,居然都知道關心我和你爸了,以前找你說句話,像是要你命一樣。給媽說說,怎麼變化這麼大的。”

白耀龍有些不好意思,以前初中時的自己正處於叛逆期,而且性格本來就是直來直往的人,哪裡受得了母親的嘮叨。

而對於父親那種一言不合就要打架的性格,自己和他簡直是同性相斥,說不到幾句估計父親就開始動手了,這樣的情況下,當時的自己又哪裡願意理會他們。

現在想起來自己做的這些混賬事還真不少,也對自己年少不知事感到愧疚,所以聽見母親的溫柔細語,更是感到彌足珍貴。

“我是以前沒長醒,這次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我要是再不珍惜這重生的機會,豈不是枉為人子,您別擔心我了,我這次是真的醒悟了,一定從新做人,好好學習,爭取中考考回渝慶。”

曾會聽見他這樣的表態,再結合二叔給自己的反饋,她能真切的感受到兒子是變化了,雖然她不知道是什麼力量,可以讓一個人在短短兩週不到的時間內,將“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句話顛覆,但也為兒子的洗心革面感到高興。

“媽,你怎麼不說話?等等,媽,你是不是在哭啊,我又說錯什麼了嗎?”白耀龍說完聽電話裡半天沒有響聲,只有悉悉索索的聲音,大致聽出來好像是母親哭泣的聲音。

他沒猜錯,的確是曾會的哭聲,但這不是因為悲傷而哭泣,而是喜極而泣。

沒有當過母親的人無法體會望子成龍的期盼,而沒有當過壞孩子母親的人更加無法體會浪子回頭的寶貴,所以當她聽見兒子這麼懂事的回話,有感而發的哭了出來,過了好一會才道:“我沒事,你懂事了,我是高興!”

白耀龍心裡微顫,他不知道自己青春期時給父母留下了多少陰影,只是自己微不足道的一句話,就能讓母親高興成這樣,也是挺自責的。

這時旁邊也傳來父親的聲音,他能聽見父親在旁邊的安慰聲,也是不停的說道,爸,你安慰一下媽,別哭壞了身子。

那邊的話筒似乎被父親接過,一個沉穩的男聲說道:“喂,耀龍,我是你爸,我給你說,浪子回頭金不換,希望你言出必行,好好在那邊接受改造,從新做人,不要再像以前那樣惹是生非,聽見沒有。”

白耀龍知道父親的脾氣,但這“接受改造,從新做人”怎麼聽怎麼彆扭,只得無奈的搖頭道:“爸,您別操心了,我能對天發誓,我說的每一句都是認真的,真的別擔心了。”

“好吧,你二叔二嬸也說你表現很好,說你人小卻很懂事,好好表現,繼續保持,明白嗎?”

父親表揚著他,但口氣卻聽著像是在批評他,白耀龍也知道父是那一家之主執掌生殺的性子,所以也見怪不怪,只能像下級員工面對領導一樣,連連點頭稱是。

父親再勸誡了幾句,又把電話教給了母親,母親繼續在電話裡說道:“你自己在那邊好好照顧自己,雖然現在天氣熱,但也不要著涼感冒了,聽見沒。”

“知道了,媽!”

“行吧,我們就是打來問問你情況,記得好好學習,不明白時多問問老師,就這樣,我們掛了,啊!”曾會有些高興道,可就在她準備掛時,白耀龍卻叫道:“媽,你等等!”

“咋了,還有啥事。”

“媽,那個…爸還在嗎?”

曾會聽見這話有些疑惑,但還是隨即道:“你爸去廚房了,怎麼了,你還有事找他嗎?”

“不,不,媽,那個…有點事,我想找您商量一下。”白耀龍有些糾結,不知道該不該開口。

“嗯,你說吧!”

但最終他也顧不得丟人,還是鼓起勇氣道:“媽,您能不能借我一點錢。”

聽見這話,曾會有些不淡定了,以為自己兒子又闖禍了,立馬緊張道:“借錢,你要錢幹什麼,你是不是生活費已經花光了。”

“沒有,我生活費還有幾百呢,是其他事要用錢。”白耀龍說道。

“那你要錢幹什麼,是要買衣服褲子嗎?”曾會鬆了一口氣,以為自己兒子又開始在外和狐朋狗友吃喝拉撒把錢用完了呢。

“不是,媽,你聽我說,是這樣,我們班有一位同學的母親生病了,她家特窮,所以我想給她家捐點款,要不是她,我現在也不會意識到學習的重要性,所以想幫幫她。”白耀龍也沒辦法,只得撿著家長最看重的學習來當大旗,以便增加自己談判的砝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