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代的社會風氣還沒有後世那麼墮落,人們對於誓言還是很看重的。

特別是那些來自農村的學生們,從小就聽老人說過:鬼神之語不可妄猜,命咒之誓不可亂言這樣的話。

所以他一本正經發出這樣的毒誓後,不光是那些同學,就連講臺上的陳景德也變得沉默不語起來。

就這樣,剛剛還鬧哄哄的教室,一下變得死一樣的寂靜,白耀龍也不說話,手插到褲兜裡,回到了自己座位,坐了下來。

而那位剛才調侃她的女生,彷佛也被他這偉岸光輝義正言辭的樣子給嚇到了,也不再繼續補刀,訕訕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可能他的說辭也給了陳景德一個臺階下,因此陳景德沉默了一會說道:“好吧,念你思念故友,情不自禁,就不重罰了,但你這樣的行為還是違反了校規,下課後到我辦公室領五戒尺,你服不服氣。”

如果是前世的自己,恐怕就大喊不服了,但經過社會毒打的他早已不是那個青澀衝動的少年,於是點點頭道:“服氣,我願意接受老師懲罰。”

陳景德看他態度良好,也感到欣慰,有些感嘆白主任(白軍義)是不是有些小題大做了,之前在他面前,把自己這個侄子描述得那麼不堪。

他點點頭,然後接著道:“趙曉梅,你出去看看徐文敏,給她解釋一下剛剛的事,讓她別難過了,趕快回來,不要影響學業。”

說完,白耀龍身後就站起來一個打扮和徐文敏差不多的校服女生,只是她小眼睛圓盤臉,雖說不算醜,但也談不上好看,她走過白耀龍身邊還瞪了白耀龍一眼,顯然是為徐文敏打抱不平。

而白耀龍也想起來,這正是自己保險櫃裡那張照片上的三個女孩之一,徐文敏的好友趙曉梅。

看著這位趙曉梅追出去,白耀龍也不是滋味,雖然是把陳景德和這幫同學對付過去了,但徐文敏那要強的性子,又怎麼可能輕易相信自己這番說辭並原諒自己。

就在他發愁而白景德打算繼續開學訓話時,趙曉梅出去時沒關的門卻又來了一個身影,只見這身影急匆匆的樣子,顯然是某個遲到了的學生。

這個身影跑到門口後喘著粗氣,顯然是一路飛奔過來的,待緩過氣來後,才在門口叫了一聲報告,不過這一切白耀龍卻沒在意,因為他還低著頭苦惱著一會該如何向徐文敏解釋道歉。

陳景德顯然有些詫異,但還是點了點頭示意她進來,而在她路過講臺時,還有學生小聲地問她:“你不是轉學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那女生俏皮的回了一句一會再說,就走到了白耀龍坐的位置旁,當她看見一個低著頭的男生已經坐了自己的位置,有些不清楚情況的說道:“你哪位啊,坐著我的位置。”

她這一說,白耀龍也從發愁的思緒中抬起頭來。

但在他抬起頭看清來人後,就愣住了,眼前這個身材嬌小留著妹妹頭,眼睛賊亮且五官可愛的女生不正是自己昨天救的那個小學生嗎,她怎麼會在這裡。

而這個“小學生”看見白耀龍也驚呆了,情不自禁大吼了一句:“你不是雷鋒叔叔嗎,你怎麼會在這?”

她這一驚訝的聲音特別大,而且這時剛剛吃完瓜的教室還很安靜,以至於每個人都聽清楚了“雷鋒叔叔”幾個字,使得全班又再次陷入吃瓜模式中。

白耀龍也呆住了,半天才道:“你不是昨天的小學生嗎,你怎麼會來這裡?”

他這一句“小學生”說出沒多久,班上的同學們楞了片刻,然後馬上發出大笑聲,這笑聲顯然讓這嬌小的女生有些抓狂,大叫道:“你們笑什麼笑,不許笑。”

可惜她的話沒什麼說服力,大家繼續笑,她也沒辦法,索性不管了繼續對白耀龍道:“我是這個班的學生啊,我當然在這裡,倒是你,為什麼坐我的位置。”

白耀龍沒有回答她,反而從上到下把她看了一遍,一本正經的道:“你這麼小隻也能上初中,那我豈不是可以上大學了?”

他這一說,再次引來一陣鬨笑聲,那“小學生”也不示弱,反擊道:“你才小隻!”

“你小隻!”

“你才小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