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南兮面無表情的打斷,“在我母親去世,我的父親不是安慰我,而是帶了個野女人回姜家。”

“結果沒隔多久,我的父親又以我命格不詳、把我送到鄉下。”

說到這,她嗤笑一聲。

彷彿在這一刻,她和原主化為一體,全是道不盡的嘲諷和譏誚:

“我在鄉下乖乖等了他8年,8年啊!只因為他說過一句,你乖一點,我到時候會接你回家。”

“可結果呢?好不容易被你接回帝都,確是讓我替嫁到陸寒苑,然後去送死!這就是我的……好父親。”

最後三個字,帶著點狠勁,幾乎是從她牙縫裡蹦出來的。

所以,她連一開始和姜譽想要粉飾太平的心理都沒有。

已經是撕破臉的狀態,她還顧忌什麼?

“……”姜譽臉色更差了。

說的不對嗎?

正因為都說對了,他無法反駁。

“所以誰都靠不住。”南兮總結,“只能靠自己。”

這話是說已經去世的原主,也說給她自己聽的。

前世的南兮被父母拋棄、送到鄉下外婆家,最後外婆去世,她又被賣到殺手組織裡,她就明白這個道理。

想到這,南兮眼中多了一抹戾氣,她沉聲問:

“到底想不想知道陸寒苑的事?”

“……”

“再廢話,你就自己去陸寒苑解釋監視器的事!”

姜譽臉色越來越難看。

所以這個孽子是在報復自己?!

他算是明白了,不管今天給不給姜南兮錢,她都有理由逼自己給錢。

而且她的行為怎麼都是讓姜譽不好過。

他要是不給錢,但陸寒苑的車就在樓下,這是無形的壓力,說不定他真的要去陸寒苑走一趟。

那是人能去的地方?豎著進去,橫著出來。

他可不敢賭。

要是給了錢,還是這麼大一筆金額,他肉疼不說,還心不甘情不願。

好啊姜南兮,沒想到低估了她!

南兮失了耐性,從沙發處站起來,一邊說了句“那你就等著陸寒苑的人抓你”,一邊往門外走。

這可把姜譽急壞了。

他跟著追出去,想都沒想就說:“好!不就是寫個證明?我給你寫!”

寫就寫,沒人公證,這也不算數。

南兮站在原地沒動,提醒一句:

“寫認真一點,別糊弄我。”

姜譽心裡憋著火,但也不好當場發出來。

他大筆一揮,就在紙上寫著什麼。

自然,一旁的王佩在給他遞眼色。

兩人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都明白寫這個不過是哄騙姜南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