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糾結

暗壹恭敬的站在那裡，等著思歆對的示下。見暗壹出來，沒有如先前一般，臉上帶著倨傲。思歆在心中不由有些佩服軒轅岐漠，自己之前剛剛與其交談過，關於他派遣給她的手下，總是不停的試探自己，對自己心中存在著些許不滿。而現在從暗壹的態度來看，明顯不如之前那般了。看來，自己果然沒有看錯軒轅岐漠，她御下的手段可見不一般啊。

思歆打量完暗壹，便開始進入了正題。“暗壹，今天那姑娘，你如何處理的？”

聽到思歆提到那姑娘，腦中沒有任何遲疑，便說了出來。“我收拾完那群大漢之後，給了那姑娘一些銀錢，然後就離開了。”

暗壹說得簡短，但思歆還是聽明白了。對於暗壹的此番做法，思歆還是贊同的，也很是滿意。雖說，暗壹他們都是從死人堆中爬出來的，但他們並不是那種只聽命於主子的殺人機器，心中仍然儲存著人性的善良。這一點，思歆覺得軒轅岐漠還是挺好的。當初，她前世待在軒轅岐夜身邊，看到過他的手下，都是些陰險狡詐之徒，為了利益，可以不擇手段，任意妄為。其實，之前思歆心中也產生過疑問，但是因為那時深深的喜歡著軒轅岐夜，便認為他做什麼都是對的。就算是錯的，也會為他編織出一些理由來安慰自己。現在想想，前世的自己真的是要多傻有多傻，活該落得那樣的下場，只是可憐了自己的孩子。

一想到自己那慘死的孩子，思歆的情緒便再次的不受控了。只是一瞬間，思歆的眼神就變得陰毒怨恨，整個人籠罩在黑暗之中，宛如無間地獄中的修羅一般，陰森可怖，讓站在她旁邊的人感受到了深深的威壓。

一旁正等待著思歆下命令的暗壹，此時的感受格外的深刻。只是一眨眼之間，暗壹感覺思歆周圍散發著陰冷可怖的氣息，讓人心驚膽寒，感覺自己的咽喉一瞬間被遏制住，難以呼吸。這種感覺，暗壹只有在瀕臨死亡的時候感受到過，不，這比死亡還要恐怖。

在這種氛圍下，暗壹根本無法有所動作，只能默默地在那兒承受著，等待思歆慢慢的平復心中的情緒，讓它漸漸散去。

過了好一陣，思歆才緩過神來，收斂掉了自己的陰冷氣息。只是，此時的思歆臉上比平時多了一分清冷之氣，讓人望而生畏，不敢靠近，只想成服，這就是暗壹此時的感覺。說實話，現在的暗壹在看思歆的眼神之中，多了幾分複雜之色。他沒想到，思歆才一個十二歲的小姑娘，竟會有如此的威壓。看來王爺選中他，是有理由的。之前自己還輕視他，看來是自己眼拙了。以後，自己在她面前還是行事小心一些為妙。

不然，一不小心觸了她的眉頭，自己還真是倒大黴了。暗壹在心中暗暗的下定決心，以後再也不找思歆的麻煩，給她添堵了。若是她吩咐的事，自己也要盡心盡力的去完成，不能留下任何詬病，被她抓到把柄。

暗壹正在心裡想著以後怎樣面對思歆，思歆就已經迴轉心緒，開口說話了，只是這語氣中仍然夾雜著一絲冰冷，讓聽者心中一顫，有種被凍著的感覺。“暗壹，你做的很好。”

聽到思歆讚揚的話，暗壹面上沒有絲毫的變化，可心中卻一陣澎湃。自從他跟在思歆身邊，這是第一次被她誇獎。暗壹心中有一點兒小小的竊喜，覺得自己終於被肯定了。其實，思歆對待他們這些手下都是一視同仁。只是因為在一開始，他們對思歆存在了輕視之心。所以，才會造成後來的結果。說白了，這都是他們多疑造成的，不該想的多想了，庸人自擾罷了。

“謝謝主子誇獎，這是我的分內之事。”暗壹恭敬的回答著思歆。

思歆點點頭，不驕不躁，這一點很好。只有這樣的手下，做事她才放心。雖然，思歆臉上仍舊很是清冷，不過，也緩和了不少。“你退下吧！”

“是的，主子。”暗壹話剛說完，就不見了蹤影。

說實話，思歆每次看到他們消失的如此的快，簡直是來無影去無蹤，心中就很是羨慕。多麼希望自己也能夠如他們一般，有如此好的輕功，那樣，就不需要讓別人來保護自己了。

雖然，思歆心中很是羨慕，但是也不是那種急於求成的人。她知道他們能有如此好的功夫，也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經過許多訓練，日積月累，用時間堆積出來的。只要自己肯努力，一定也會如他們這般的。

思歆獨自走在這路上，四周一片靜寂。可是，思歆心中也不害怕。因為她已經經歷過比死亡還可怕的事了。所以，也沒有什麼事兒能夠嚇到她了。

其實，思歆挺喜歡這種黑暗的。黑暗中隱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齷蹉，很多陰謀詭計都是在黑夜之中生成的。準確的說，思歆不是喜歡黑暗。而是因為，她摒棄了光明，將自己融入了黑暗，她就是黑暗的代言者，她就是黑暗的一部分。她的生命之中只有報仇，再無其它。

前世的經歷成為了她今生的魔障，只要她想到前世，她就會整個人遁入黑暗，無法自拔。

不知不覺間，思歆就已經來到了柳國公府的偏門。看著柳國公府的門，思歆真的不想踏進去。一旦踏進去，她就會想到很多事。雖然，思歆不是一個膽小懦弱之人，但她還是有一些事不願意回憶起來。不想去想，不想去理。她害怕自己一旦陷入，整個人就會失常，耽誤了自己的報仇大計。

沉思了一會兒，思歆還是踏了進去。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自己才能從這裡出去，過自己想要過的生活。

“小姐，你回來了。”正打著哈欠，強忍著睡意的晴雪，看著思歆回來了，整個人一下子就清醒了，有了十二分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