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求於他人,不得不矮一截兒,我央求道:“拜託拜託,你就行行好,勉為其難載我一程唄。”說著,我為博同情還故作無辜地巴眨巴眨我那雙卡姿蘭大眼睛。

哪成想這外賣小哥一根筋兒走得直直的,毫不客氣地拒絕:“不行。”

我無奈只能打感情牌了:“那上次你不是說你們公司規定了不許收客戶送的東西嗎?你不也照樣收了?而且,那可是我和你的定情信物,你真的忍心嗎?”

見外賣小哥還是無動於衷,我故作受了委屈一般,手捏蘭花指掩面而泣,生生被逼出一句京腔來:“縱把琵琶弦撥斷,一片冤情訴不完,我秦香蓮悔啊~~~”

我唱的便是著名戲曲渣男陳世美負秦香蓮的京劇片段,不過一開口我就後悔了。

因為調兒我給整高了!!

那高八度的轉音直叫我聲帶給卡在了喉嚨管兒,那叫一個尬。

我彷彿能看到外賣小哥臉上落下一排黑線,見我還打算唱下去,他直接黑著臉朝我吼了一句:“閉嘴!”

這一聲兒怒吼嚇得我差點沒閃到自己的舌頭。

“上次的事,陰陰是你硬塞給我的。”

我:“……”

好像確實是這樣。

但這不是重點!!

我雙手合掌放置胸前,哀求道:“拜託拜託,反正你們老闆不會知道的,大不了到了之後我付你車錢嘛。你看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連個鬼影兒都沒有,等會兒天黑了,我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待在這裡多危險吶,我要是運氣不好運到了壞人,他要是對我圖謀不軌怎麼辦?你肯定不忍心的對不對……”

小哥毫不留情地補刀:“就你這根兒乾柴,誰稀罕對你圖謀不軌。”

我:“!!!”

年輕人不講武德啊,什麼叫做我這根兒乾柴,本姑娘至少是D好嗎?!!

要不是男女有別,我非得朝他比劃比劃我有多大。

見我氣的差點跳腳,小哥聞言一臉很高興的模樣,雖然多多少少有些不情願,但最終還是妥協了:“上來吧。”

我也見好就收,難得計較,毫不客氣地坐了上去:“嘿嘿,謝謝你啦,回頭我請你吃飯。”

車子開始發動,迎面拂過的風好不涼爽,忙活了大半天實在有些累,索性靠著小哥的後背眯一小會兒。

……

等小哥把我送回酒店的時候太陽已經下山了,抬手一看,差不多快要六點半了。

我把頭盔還給小哥,跳下車:“嘿嘿,今天就謝謝你啦,回頭我請你吃飯。”

“喂,你等等!”

我轉過身看著他:“嗯?有什麼事嗎?”

只見外賣小哥一副猶猶豫豫的模樣。

我眼睛滴溜溜的轉,來了調戲他的興趣:“哦,我知道了,你肯定是捨不得我走對不對?”

小哥看我的眼神很是嫌棄,他從脖頸上摘下了那枚我送給他的玉佩,遞給我:“還給你。”

我並沒有著急收回來:“送出去的東西哪有收回的道理。你今天這麼幫我,你應該收的。”

小哥嘆了一口氣,疑問道:“貴重的物品不能隨便送人,這個常識你家大人到底有沒有教過你啊?”

我聳聳肩:“貴不貴我不知道,但是誰需要它我就給誰,不然它留在我身邊,也發揮不了作用啊。”

小哥皺起眉頭端詳著手中的玉佩:“從一開始你就囑咐我戴著這塊玉不要離身,難道,這塊玉真有什麼過人之處嗎?”

聽他這麼問,我立即擺出一副懂的很多的樣子:“哇你不知道,這塊玉作用可大了!它是我師父送給我的,可以辟邪,還能擊退很多妖魔鬼怪呢!”

小哥用懷疑的眼神看著我:“真的這麼厲害?”

我十分肯定的點點頭:“當然了!難道你沒覺得,昨晚你戴了我送給你的玉佩,睡覺舒坦多了嗎?”

只見小哥不屑一笑,看我的眼神又多了一分鄙夷:“我最近因為工作上的事,夜裡確實不容易睡著,可也沒有你說的那麼邪乎。昨天我在醫生那裡開了安神助眠的藥,睡得好和你這玉佩一點關係也沒有。都二十一世紀了,還提鬼神論,你好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