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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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子陵,蒼家第十三代弟子,年三十有餘便成為了道上赫赫有名的陰陽先生,此人正是我的師父。
“加上今天早上,你們班主任這個月已經是第八次給我打電話催你回學校了,你當真一點都不著急你的學業?”
我託著腮無聊地敲打著鍵盤,懶洋洋地打了一個哈欠:“師父你知道的,讀書對我來說可無聊了,你再讓我逍遙幾天,等過陣子我就回學校。”
我都快要吃不起飯了,學習什麼的留著發黴去吧,現在填飽肚子才是頭等大事。
“十五你隨我歸回門下拜見師祖,你下去準備準備。你想做什麼為師不攔你,切記,陰陽有道,生死有命,萬不可顛倒陰陽擾亂輪迴秩序,如有此為必遭天譴,為師之言徒兒可有放之於心?”
下月十五也就是八月十五……
時間過得真快,轉眼蒼家大祭祀的日子又來了。
語落,我立馬起身走到師父膝前恭敬一拜:“師父的諄諄教誨徒兒銘記在心。”
磕頭聲一應而落,再次起身時卻不見了眼前人的蹤影。
哎,我師父永遠如此,神出鬼沒,行徑不定,我都習慣了。
說起來我與師父的相識算是一場意外的緣分。
我自出生起聽的最多的話大概就是,我的命不好。
其實我對“命”這個名詞沒有什麼概念,我也不懂得什麼是命好,什麼是命不好,但蒼家的人都說我的命不好,是因為遇見了我師父我的命才好起來。
我一出生就被親生父母遺棄,聽蒼老管家說他在蒼家大門前撿到我的那天正好下著鵝毛大雪,我全身被凍得泛紫且不吃不喝已經好幾天了,但即使是這樣我仍舊哭得很有力,愣是驚動了蒼家所有的人,蒼家師祖座下的大弟子蒼邱升也就是我師伯,看我命硬就把我收養了。
老管家撿到我的時候,在放我的地方撿到了一方錦帕,那錦帕上寫著我的生辰八字以及父母給我的賜名——許姓,賜名為安。
那時候才八月份,天空飄著鵝毛大雪,可凍人了,據說那場大雪凍死了不少莊稼,好多人丟了工作沒了經濟來源,沒有錢也就沒了口糧,餓死在街頭的人比比皆是,有的人家因為窮的沒法揭鍋了甚至還把自己的小孩煮來吃,總而言之就是一片混亂。天象如此違常必有貓膩,師伯掐指一算,這可不得了,原來是災星降世,人間百年一劫。
想必你也猜到了吧,沒錯,這災星指的就是我。
但我認為我純屬是因為點子背才攤上的這個名頭,我也沒辦法阻止我媽偏偏在那個節骨眼兒上生我啊,運氣實在爛到不行!可蒼家才不會管這些,就拿大表姐蒼麗麗的話來說,我不過是一個有娘生沒娘養的野孩子,蒼家人犯不著為我的生死考慮。
“大老爺,依我看這孩子要不得,留著始終是個禍患,小二爺的事咱暫且緩緩,天下之大,命格與小二爺相輔的女子自然不缺,成事兒只是遲早的問題。如今天象星變突有異數,這女娃怕是會給我旭胤司帶來滅頂之災啊。”
“旭胤門門教以天下蒼生為己任,不過一個小娃娃,人性本善,又能創下多大的災禍?現如今二弟性命危在旦夕急需一藥引,這女娃說不定就是上天憐我旭胤門後座無人而送上門的禮,我又何膽拿二弟性命為賭注,白白斷送這個機會?”
“大老爺……”
“管家,我知道你是一番苦心只為蒼家,但我自心有定數,關於這女娃命格一事我會想辦法瞞天過海,今日之決議只你我二人可知,切莫對外宣稱。”
“是。”
……
就這樣,我成了一個孤兒,被蒼家的人好心收養,在師父師伯的庇護下以及蒼家其他人的白眼之下健健康康的長大。後來我漸漸的懂事兒了,才陰白了他和老管家的對話,原來大師伯收養我是另有打算。
師父的命格極陽,克妻克子克自己,只要是個活人,和他待久了總會有被他命格衝死的那一天,所以師父總是孤零零的一個人待在蒼府最偏遠的院落裡,無人敢接近他。
聽說師父出生的那天夜裡雷聲響了一個晚上,轟隆隆地嚇得圈裡的豬牛羊都瑟瑟發抖地縮成了一堆,師父的生母因為難產去世了,而當初為師父接生的接生老嬤在師父安全著陸後,回家途中一腳踩水窪裡給洣水死了,自那時起關於師父的傳奇就一直被蒼家以及道上的人津津有味地談論著,揮散不去。
這種情況用咱老話來說就是天生的孤煞命。
天生孤煞命的人很長壽,普遍比常人能多活六十年,但他們一生要經歷四個大劫,每三十年為一個劫紀元,但通常大多數的人都沒能跨過第一個坎兒,三十歲年紀輕輕的就不陰不白兒的翹腳了。
要想破了這個劫運,除了逆天改命以外,唯一的一個法子就是結法婚。注意,這裡的結“法婚”並不是指兩個會法術的人結婚,也不是指法國式婚禮。所謂結法婚,是指以婚姻為基礎,用道法相輔兩個極陰極陽的命格透過天罡無極之術使之平衡。說簡單一點兒,這玩意兒跟咱們化學所學的酸鹼中和反應原理一樣,過酸過鹼都會對人具有腐蝕性傷害,但酸遇鹼變水,兩個極陰極陽命格的人結婚,一陰一陽命中和,自然也就達到了陰陽平衡。
按我的理解就是,以毒攻毒,負負得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