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他們離開胡常福家之後就去找住處,他們還是住第一次來同大市住的旅館,晚上買了酒肉和肖大爺喝了一頓酒,順便把胡常福介紹給肖大爺。

胡常福長的短小精悍,人很瘦很單薄,兩隻眼睛習慣到處打量,給人一種賊兮兮的感覺,肖大爺不太喜歡他,只是礙於黑子的面子沒表現出來。

黑子把這次來的目的告訴肖大爺,他準備以後讓大奎跑煤,大奎長的一看就是實在人,說話直來直去,肖大爺很喜歡他,酒喝到後來就成了黑子、祝小飛和胡常福拉家常,肖大爺給大奎介紹怎麼識煤,買煤的時候注意什麼。

第二天早晨,黑子給周雲飛打了電話,告訴他自己來拉煤來了,周雲飛在電話裡支支吾吾的,最後說見面再說,聽他的意思好像出了什麼事兒。

等見到在周雲飛才知道,周鐵柱被打,住進了醫院,煤窯也停產了。

周雲飛簡單介紹了一下事情經過,原來周鐵柱上次收購煤窯得罪了大混子黃建民,當時黃建民沒動他,過完年窯口開工後,周氏兄弟的窯口就麻煩不斷,先是有人搗亂,後來有人公然帶著車搶煤。

打過幾次之後黃建民終於出頭了,他說周鐵柱的人打了他的兄弟,要讓周鐵柱賠償。

周鐵柱也是響噹噹的漢子,當然不會受他的威脅了,前幾天,突然有一夥兒人把周鐵柱在礦區開的酒店給砸了,周鐵柱重傷住院,兩個煤窯只好歇業。

周氏兄弟手裡的存貨都賣完了,黑子想要煤就得從其他人的窯口上拉,周雲飛表示,他可以幫助黑子找到合適的煤。

黑子聽了周雲飛的話聲色凝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周哥,現在你的事兒挺多,買煤的事兒你就別管了,你先帶我去看看你哥。”

同大市各種勢力錯綜複雜,黑子他們幾個根本就幫不上忙,他只是想去看看周鐵柱,畢竟人家幫過自己。

周雲飛也沒執意去幫黑子他們去買煤,現在礦區很亂,周雲飛打電話找了兩個手下,讓他們陪著去。

黑子和周雲飛去看周鐵柱,肖大爺帶著祝小飛和大奎、胡常福去礦區找合適的煤。

周鐵柱的病房在三樓,順著樓梯兩人走上三,就看見樓道里亂哄哄一片,許多穿皮衣的半大小子站在樓道里好像在等什麼。

周雲飛掃視樓道沒有找到安排看護周鐵柱的手下,一下急了,快跑幾步來到病房門口,黑子也急忙跟了過去。

病房的門是開著的,周鐵柱渾身裹著繃帶躺在床上,身上掛著幾根管子和電線之類的東西,看樣子還沒過危險期。

周鐵柱的幾個小弟被人打的鼻青臉腫的蹲在地上,有兩個穿防寒服的中年漢子抱著手看著他們,一個胖子坐在床邊的一把椅子上,正在和周鐵柱說著什麼。

胖子聽見有人進來回頭一看,見是周雲飛和黑子,猶豫了一下站了起來說:“雲飛,你來的正好,我正在和你哥哥商量窯口的事兒。”

黑子一見胖子氣兒就不打一處來,這是商量的時候嗎?上次周鐵柱在黑子的幫助下用五十萬買了胖子的煤窯,現在他這是趁人之危想吞人家的煤窯。

周雲飛揮揮手說:“我哥哥身上有傷,現在什麼也不想商量。”

胖子看了看黑子,冷笑一聲說:“雲飛,恐怕由不得你吧,我已經訂好價了,五十萬,只要我們寫個協議就行。”

黑子心想,現在兩個煤窯合併成一個,過去一個煤窯就值五十萬,現在用五十萬買,這簡直就是搶。

周鐵柱躺在床上活了活不了還難說,胖子又逼上門來,周雲飛感到一陣從未有過的無助,難道兄弟兩人辛苦七八年才掙來的煤窯就這麼拱手讓人嗎?

黑子最看不得朋友兄弟受欺負了,他上前一步,揮手一拳打在胖子的臉上,胖子被黑子打的又坐到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