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霆半跪在水中,腦袋勉強浮過水麵,看著放棄殺自己的巫靈山轉身離去,他的心裡彷彿有一座大山落地,頓時變得輕若煙塵。

他看著虛空,不知道往哪個方向向那位救他的陌生人道謝,只能盲目大喊:“前輩大恩大德,晚輩沒齒難忘,前輩可否透露姓名和住址,晚輩將來必定報答。”

虛空之中有聲音遙遙傳來,似在嘲笑:“你不過天元之境,想如何報答?”

“晚輩雖然才天元境,但將來未必不能相助前輩一二,略盡綿薄之力,即使不能幫助前輩解決問題,但也算是一片心意,還望前輩不要拒絕,否則晚輩心中會留有一個偌大的遺憾。”燕霆又臉色蒼白,又狠狠地咳了幾聲,他如今說話比較困難,胸口有一股氣憋著無法吐出去,鼻子呼吸也變得越來越艱難,他想要趕緊知道這位前輩的姓名住址,救命之恩,不能不報。

他不喜歡欠別人的,更何況是這麼大的恩情,現在報答為時尚早,但將來未必沒有機會。

“哼哼哼,還真是個有性格的小傢伙,如果有緣,在八荒或許有機會相見,若是無緣,那便無緣吧。”

空中傳下一陣聲音之後,便再無任何動靜,燕霆望著天空,試探性地叫了幾聲前輩,卻沒有聲音回覆。

“八荒?”燕霆在嘴裡輕聲念著,他走上岸,靠在樹邊休息,他拿出復骨金瘡藥塗在右手斷指上,一刻鐘之後,將身體恢復了一些,然後就立刻離開了。

這前輩不可能一直守在他的身邊,巫靈山很有很去而復返,他絕不能停在這裡。

半里之外的一塊小陸地上,一位黑衣青年撫琴而坐,纖細的手指輕輕撫摸琴絃,嘴角露出一絲溫和的微笑。

青年五官端正,稜角分明,不濃不淡的劍眉之下,一雙靈眸如潺潺春水,溫潤如玉。英挺的鼻樑好似五官的支柱,為一張俊美的臉龐平添無與倫比的氣質。唇瓣淺淡,卻好像時刻都帶著一抹淡淡淺笑,使人如沐春風,心曠神怡。

青年停下撫摸琴絃的手指,拿出一個精緻華貴的絲綢琴袋,將琴裝了起來,背在身後。將近九尺的身軀在淡淡薄霧的籠蓋下,宛如古聖降世,氣質出塵,優雅不失幾分疏狂。

他看著遠方那個離開的身影,淡淡一笑,自言自語道:“想不到在這雪鷹帝國還有這種天才,死了可惜了,你要報恩,看看有沒有機會,在八荒相遇了。”

……

回到地洞的巫靈山一臉陰沉,他看著地上已經死去的巫靈玉,心中悲痛無比,巫靈桓走上來,帶著期待的語氣問道:“那小子死了嗎?”

巫靈山沉重地搖搖頭:“有一個人救了他,僅僅用琴音就能壓得我喘不過氣來,修為大機率在元道境,我不敢繼續動手。”

巫靈桓臉上閃過死色,一拳砸在石壁上,將石壁砸出一大塊裂痕來。

“早知道就該直接宰了他。”

巫靈山冷哼一聲:“現在還說這些有什麼用,把靈玉帶著,外面瘴氣散了一些了,我們去祭司說的那個寶藏地點跟族人匯合,路上不要再生出事端來了,為了捕捉鱷人,靈玉都死了,回去就等著被父親責罰吧。”

巫靈桓面無表情地把巫靈玉的屍體收入空間戒指,看著地上那個被他親手斬殺的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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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弟子,怒從心頭來,一腳踹在他的腦袋上,張權已是死人一個,渾身無元氣護體,被巫靈桓暴怒一腳踢中頭部,瞬間脖頸折斷,飛出數丈,砸在石壁上,腦袋嵌入裡面。

“夠了,走吧,算算時間,寶藏還有幾天就要出世了,巫神窟降臨五位元道境強者,這批寶藏我們勢在必得。”巫靈山道。

兩天之後,一片平地上,燕霆背靠大樹,盤膝而坐。在這裡,還有著十幾個進入死亡天澤歷練的年輕人。

進入死亡天澤已經有十天了,燕霆算著距離,自己應該是到了死亡天澤的中心地帶,他也沒有想到,這一些修為平均在中後期天元的人能夠走到這裡來,其中元羅境的中年只有兩個,修為如何他不知道,但感受著氣息應該不會是初期元羅才對。

燕霆比他們早一步來到這片平地上,一直安靜地待在這個地方修煉,這些人倒也沒有要鬧事的意思,反而是和燕霆和平相處,甚至還聊起了天來。

兩天的恢復,燕霆的狀態已經差不多到全盛了,斷裂的指骨在復骨金瘡藥的作用下快速癒合,如今他已經可以正常握拳,雖然力量上有兩三分的差距,但影響不到他。

“燕兄,你真的不和我們一起去找寶藏嗎?”一個和燕霆差不多年紀的少年走上來問道。

燕霆睜開眼睛,微笑道:“不了,我還是喜歡一個人獨來獨往,和大家一起我可能反而有些不習慣。”

那人臉上閃過一抹失落,道:“那可惜了,我們現在準備出發了,你還要繼續待在這裡嗎?”

“嗯,過段時間我就離開,怎麼現在韓兄你們就要走?”燕霆問道。

“長老說了,這幾天風向東南,霧氣卻不隨風而散,這異象是因為死亡天澤之中有一股奇特的力量吸引,我們順著風向相反的方向而行,有機會找到寶藏的。”韓橙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