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後,燕霆從調息中緩過來,他已經壓制住竹雨蛇的蛇毒,此刻的他非常的虛弱,本就重傷的他沾染蛇毒,即使壓制了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康復。

稍微休息了一下,燕霆站起來,古言不見蹤跡,他有必要去找一下,不管是生是死。人家救了自己一命,若是自己對他不管不顧,良心也過意不去。

他扶著石壁來到石洞口,無意間望見地上一條早就乾涸的血,他眉頭微微一凝,但沒有多想什麼,直接離開了石洞。

燕霆一路上十分謹慎,回到了昨夜遇襲的地方,他想著,古言的目的是取得冰翎蛇蛇膽去救謝凝煙,所以應該會回來這裡看看有沒有遺留下來的蛇屍,好破屍取膽。

但是眼前的一幕讓燕霆徹底震驚,昨天晚上還是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的混亂戰場,此刻竟然是一具屍體也沒有,幾十具天元境的屍體不見蹤影,幾百條冰翎蛇的屍體也消失了。

燕霆半眯著眼睛,臉上的神色逐漸凝重。

他摸了摸腰間,卻發現用來裝蛇膽的玉瓶不見了。

“怎麼會這樣?”燕霆嘴中輕聲地念道,眉頭愈發緊鎖,背靠在一棵古樹上,努力回想昨天發生的事情。

“冰翎蛇有吞屍的愛好?不會,那二十具屍體在魔獸森林外被發現,這幾十具屍體消失了,會不會……”

古言消失,幾十具屍體消失,他身上的玉瓶不見了,還有那無緣無故出現的竹雨蛇,這一切看似可以聯絡起來,可又找不到什麼共通點。那條冰翎蛇王帶著一千多條冰翎蛇跟他們玩黃雀在後,為什麼會這麼巧?

為什麼那條冰翎蛇王的頭頂那個角上面,會有金箍。

“古言……”燕霆輕聲念著這個名字,古言在他看來,已經不是一個普通的家族後背那麼簡單了,很可能這一切就是他策劃的。

最讓他不能理解的是,為什麼古言不直接殺了他,還要救他,難道他猜錯了?

帶著所有的疑問,燕霆迅速離開了這個地方,雖然屍體不見了,可血還在,魔獸對血液是非常敏感的,他不能在這裡逗留了。

取出斷涯,燕霆試著把它背起來,費了一番功夫才勉強背起,走了幾步就開始喘氣,燕霆無奈地苦笑,但是也沒辦法,他這次的魔獸森林之行,一是磨鍊自己的實力,二是希望可以早日和斷涯達到契合的程度,早日掌控它。

只是,突發的意外,又一次打亂了他的計劃,還是先找一個乾淨的山洞休息一天,再繼續趕路吧。

……

寒月城,謝家。

謝老爺躺在搖椅上,慵懶地在庭院裡曬著太陽,他一手執扇,輕輕地搖著。感受著吹拂而來的微風,謝老爺臉上沒有顯現出任何一絲的輕鬆之色,相反,他始終閉著眼睛,眉頭時不時地微沉。

一旁的家僕為他端來一杯茶,他接過後放到嘴邊,又停下了喝茶的慾望,轉而放在桌子上,不安地問道:“他們進去多久了?”

“昨日中午進入,至今已有將近十一個時辰了。”一個家僕答道。

“十一個時辰,十一個時辰……明明才一天不到,為什麼我的眼皮子總是亂跳呢,我這心中總是不安啊,再快也不至於一天不到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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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老爺的聲音戛然而止,他一揮手將家僕打發下去,深吸一口氣後,站起身來。

待所有家僕離開庭院後,謝老爺淡淡地朝著空中喊了一句:“出來吧。”

忽然,搖椅後面,一道黑色的身影陡然出現,這是一個佝僂著背的老人,大約六七十歲,穿著黑色的袍子,臉色滄桑,如歷經風霜,面板褶皺,他步履輕緩,一步一頓,如同瘸了腿一般,初次一見,任誰都會認為這是一個沒有任何特徵的老人。

當然,謝老爺第一次見他同樣如此。

一個月前,皇城那邊來的神醫路過這小小的寒月城,得知他女兒謝凝煙從小患有重病,便為其診治,提出冰翎蛇蛇膽可以治病。

謝老爺把他當做神仙一般,可是,當他知道這個掛著神醫名頭下的人的真面目的時候,幾十年的閱歷和沉著都在一瞬間化為烏有,那一刻,他發現自己才是最天真的那一個。

“陸神醫。”謝老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略微彎腰道。

被稱作陸神醫的老人淡淡一笑,道:“這一次送來的人不錯,竟然有五十多個,而且修為都有那麼高。”

謝老爺瞳孔猛地一顫,身子不由自主地動了一下,這一幕被陸神醫察覺,他問道:“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