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戰席,燕霆和秦妃泠也已經來到這裡,燕霆虧損的血氣全部恢復,精神飽滿,無論是誰,都幾乎看不出他在一炷香之前大損血氣。

不過,如果仔細觀察,是一定可以發現他的臉上有一絲淡淡的青痕——那是輕微的皮外傷留下的記號。

好在眾人的注意力都在風雲臺上,沒人去管燕霆的臉。

這一場戰鬥非常激烈,竟然是唯二的兩個九級地元之間的戰鬥,兩人不分伯仲,僵持了許久都未能決出勝負。

或許是兩個人自知很難在今年進入內院,索性放棄了這個渺茫的機會,把選拔當作一次鍛鍊的機會,用來檢測進入逐鹿以來的修煉成果。

秦妃泠的心思一直不在風雲臺上,那種地元境層面之間的戰鬥根本不足以激起她的興趣,她更感興趣的是,燕霆為什麼會虧損血氣,那種東西雖然性質和元氣差不多,但是虧損的後果確是要重的多。

最嚴重的,可能還會留下後遺症。

激戰了小半個時辰,戰鬥總算是結束了,其中一個以微弱的優勢勝出,在宣判結果之後,這兩個人也是氣力耗盡,短時間內是無法再戰了。

長老席上,大長老莫擎天淡目而視,心裡卻是有了些起伏,今年的選拔競爭格外的激烈,地元境的弟子即使知道自己沒什麼機會,也會全力一戰,綻放異彩。這比起以前的那些,真的好了太多。

這時,他的目光重新投放在步雲崖身上,那個十四歲的少年,明明在半個時辰前失去了戰鬥能力,竟然在一炷香之前回到了觀戰席,令他詫異的是,步雲崖的傷勢全部恢復。

他瞟了一眼燕霆所在的方向,燕霆等幾個天元境的弟子,一直都是他們長老關注的物件,在第三輪選拔之中,他們也會時不時地觀察這些人的動作。燕霆在步雲崖被送下去不久後,也離開了觀戰席,看來是去幫助步雲崖了,但是讓他不得其解的是,在步雲崖回來之後,秦妃泠竟然也離開了。

這三個人,難道是後備能源關係嗎?

“戰鬥繼續。”大長老一聲令下,地元境之間的躁動再起。

步雲崖回來之後,依舊成為了許多人的挑戰物件,這種跡象並沒有因為他以拖時間的方式僥倖敗陳嵐而有所減少。

“不如我們再商量一下,怎麼分配?”一個白衣青年道。

在場的除了剛剛結束戰鬥的兩個九級地元,以及重傷而無法參戰的白廖和李仞,還剩下十個地元境,其中的八級地元,足足有七個,因為陳嵐已經挑戰過步雲崖,所以他不能再挑戰。

也就是說,步雲崖面對的威脅,有六個之多。

而且最重要的是,觀看了步雲崖和陳嵐之間的戰鬥,他們大概知道了步雲崖的極限實力在哪裡,有了陳嵐為借鑑,他們可不會愚蠢到會小看步雲崖。

“這一戰,我想你們都會挑戰他,但是我們最好搞清楚,今年內院對於我們來說,幾乎是不可能了,誰來挑戰他,又有什麼分別?”另一人道。

“所以呢?”白衣青年道。

“所以,你們隨意,我退出。”那人淡淡一笑,向後退了一步,他倒是看得很開,這一屆他也只是抱著試試的心態而已,想要衝進前十基本沒有希望。

其餘的人目光一滯,他們都清楚,有那十個天元境的人在,今年這內院人選根本輪不到他們。

“既然誰來都一樣,不如讓我來試試。”忽然一個青年站了出來,笑著道。

眾人一看,說話的也是一個八級地元,名字叫做金涵。

他一出聲,倒也沒有引起多大的議論,因為正如之前那個人所說,誰來挑戰步雲崖都一樣,修為高者挑戰修為低者,贏了是應該的,這並不能讓長老們刮目相看,輸了,那就是丟臉。

“那麼你上吧。”眾人擺擺手,今年他們註定是看客,最精彩的戰鬥,還在後面。

金涵笑了笑,指著步雲崖道:“上風雲臺吧。”

步雲崖臉色平靜,從容地慢步上臺,若說第一次他還稍微有些緊張,那麼這一次則是完全的平淡。

見步雲崖毫不猶豫地走上風雲臺,金涵微感驚詫,但是隨即釋然,他再次指著步雲崖,手指一勾,用一種輕蔑的語氣道:“用你的全力,看看能不能傷到我。”

步雲崖低頭苦笑了下,下一刻抬頭之時,卻是浮現出一抹冷笑。

拳頭運轉元氣,身軀如離弦之箭暴射而出,步雲崖可不會過多的廢話,既然對方輕視他,那麼他可不能白白浪費掉這個絕佳的機會。

金涵面對暴衝而來的步雲崖,眉頭微皺,手掌上舉,隨後狠狠斬下,一道細長的元氣長鞭驟然抽出。這是他修煉的元技,可以在瞬間凝聚元氣成鞭,若是抽在了步雲崖身上,怕是會落個半殘。

步雲崖腳步微偏,鞭子從他身側落下,金涵眼眸深處閃過一抹狠厲,手臂橫甩,落地的鞭子彈起後橫抽向步雲崖。步雲崖步步緊逼金涵,卻因這一鞭子不得不退。

“你連我的身都近不了,怎麼和我鬥?”兩招逼退步雲崖,金涵冷笑。

“境界高我兩級,兩招也不過是把我逼退,這麼一件小事情,就值得你如此炫耀嗎,看來我是高看你了。”步雲崖同樣譏諷冷笑。

金涵卻不惱怒,他雙手攤開,以一種傲慢的態度道:“那麼,換我試試!”

話音一落,金涵騰空而起,手掌抓向步雲崖,他只有兩百息的時間,自然不可能和步雲崖多說廢話,前兩招純粹是為了試探他的底,現在才是真正的開始。

金涵的修為,比之陳嵐還要強上一分,一出手就以最強勢的姿態將步雲崖打得只剩閃躲之力,一招一式元氣閃爍,空氣中的罡風被層層捲起,步雲崖躲閃之際衣角飛揚,腳步急迫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