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佳醫院,中醫保健科。

坐診的是一個白衣大褂的年輕人,英挺、秀美的鼻子和櫻花般的唇色,他嘴唇的弧度相當完美,似乎隨時都帶著親和的笑容,那鼻樑上的黑框眼鏡就有些不合時宜了,像是老學究般在辦公桌上奮筆疾書。

“陳彥羽,快來救我...別別過來...”

忽然之間,隔壁傳來尖銳的呼救聲。

秦愉心的聲音?英雄救美?

想到這裡,陳彥羽“嚯”的起身,毫不猶豫的衝出門外,洗的發黃的皮鞋“噠噠噠”的直奔隔壁辦公室。

咔啪。

陳彥羽推門而入,便立刻大吼道:

“馬文才,住手!”

此刻的辦公室正上演一場動人又旖旎的畫面,白色的辦公桌上,二十四五歲的男人正死命的壓著一個披頭散髮的白衣女人,不住地磨砂著,伸手撕扯著。

那女人胸前隱隱的白直教人心神盪漾,加上那撕心裂肺的呼喊,更是楚楚可憐。

陳彥羽一時之間,竟看的有些呆愣了,不過,為人還算正派的他僅僅是看了一瞬,便是衝上前去,伸出那雙白皙細膩的手掌去拉扯男子。

很輕易的,陳彥羽就將男子給拉開了,馬上他便順勢去拉有一對大凶器的白衣女子。

嘭。

原本楚楚可憐的白衣女子兇相畢露,舉起那桌邊的花瓶朝陳彥羽的頭上猛擊而去。

陳彥羽難以置信的看著白衣女子,想躲卻已是來不及了,張了張嘴巴,似乎是想問為什麼,但只留下無聲的囁嚅,人便是陷入了長時間的昏迷。

無盡的沉淪中,陳彥羽彷彿流淌在歲月的海洋,腦海的盡頭浮現了五個大字。

通玄太一針。

必欲治病,莫如用針。巧運神機之妙,攻開聖理之深,外取砭陣,能蠲邪而輔正;中含水火,善回陽而倒陰......

玄之又玄的詞彙在陳彥羽的心頭縈繞,他像是與生俱來的天賦,對這陌生的語句異常熟悉。

胸前有一股溫暖的氣流漸漸將陳彥羽拉回現實,他費力的睜開沉重的眼皮,迷糊之間,還聽到主任馬友惕憤怒的咆哮。

“...沒想到小陳居然是這種人,文才,你先將秦愉心送回去休息,順便叫兩個保安上來,把陳彥羽給我丟出去!”

“不,主任,不要開除我,事情不是這樣的。”

陳彥羽也顧不上那盤旋在腦海的眩暈感,掙扎著爬起來,急急的道。

從小沒了父親的他由母親獨自撫養長大,家貧如洗的陳彥羽打小就特別懂事,對現在的工作格外的珍惜,聽到主任說要扔他出去,便是再也保持不住心態了,何況還是在他受了無冤之屈的情況下。

肥頭大耳,腰間掛著游泳圈的馬友惕不屑的掃了陳彥羽一眼,淡淡的道:

“小陳,我本以為你是一個老實本分的孩子,今天卻是讓我大開眼界啊,現在人證物質具在,你還要矢口狡辯,我們慧佳醫院是全城數得上的大醫院,怎麼能容忍一個強姦未遂的犯人,我現在很懷疑你的職業操守。”

“不是這樣的,主任,是馬文才想要對秦愉心行那不軌之事,我只是聽到秦愉心的求救聲,才過來幫忙的...”

“陳彥羽,你撒謊,就是你想要對我...對我...”

陳彥羽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那捲縮在馬文才懷裡的秦愉心哭著打斷了。

秦愉心那張狐媚的臉上掛滿了淚痕,眼神閃爍不定,不敢直視著陳彥羽,只是一個勁的往馬文才的懷裡鑽,像是要融進其身體中似的。

馬文才則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配上那稜角分明的五官十分帥氣,還有手腕上的丹頓銀表,更是貴氣逼人,此刻的他輕輕的拍著懷中的人兒,輕聲細語的安慰著。

“愉心,你別怕,大膽的說,我和我爸都會為你做主的。”

辦公室的門口被圍觀的人群堵得水洩不通,有身著白大褂的醫生、護士,還有服飾各異的病人,均是對辦公室裡的幾人指指點點。

“惠佳醫院竟然有這種醫生,還好我看到了,否則人家就太危險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