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都挺好的,而且我是明天一早才走。所以即便有錯漏也來得及修正。”林振華在我耳邊輕聲說道。

抱得太緊,我瞧不見他的模樣。

不過這樣也好,倒是讓我徒添了幾分膽量:“地府深淵那麼危險就不能去嗎?”

“不能。”林振華依舊輕言細語的回道。

彷彿我倆在說的不是什麼生死離別的國家大事,不過是夫妻間的脈脈情話。

“那你可確定自己能全身而退?”我又道。

這時我說話的聲音已添了幾分鼻音。

“不確定。”

誠實如林振華自然不會在這樣的事情上撒謊。但我聽到卻越發覺得心疼,甚至不知覺間眼眶都泛起了水霧。

我與林振華靠的如此之近。

他自然可以感受到胸口溼潤,所以當即鬆開了我的腰,輕笑道:“但我一定會活著回來。”

不受傷是不可能的,但他活著回來。

這就足夠了。

聽到他這話我破涕為笑,但片刻後覺得不對勁。

林振華已不是半步破鏡,他是真正的破鏡強者。是我、三叔、甚至是臧老爺子都沒有觸及到的層面。

據說一旦真的踏入破鏡,壽命就會至少增加三百年。

而這樣的他怎麼還會被打傷?

所有的思緒在我腦海中飛快地旋轉,“你是不是還有什麼瞞著我?地府深淵到底還有什麼?”

林振華自然能聽到我說的話,可他卻沉默了。

“你若是不說,這次我便會跟著去。”

我還真不是威脅林振華,而是實話實說。

說到底我也不是特案局的人,更不是正統的鎮魂兵,所以我行事比他們隨性隨心得多。

《踏星》

“我回來不就是打算告訴你嗎。”見我真生氣了,林振華將我安置在桌椅上,這才開始緩緩地說道:“到底是什麼,我們也不清楚。但根據地府深淵傳來的靈魂波動,中科院曾做過一次研究。”

“是在我們當時佔領地府後嗎?”我開口問道。

“是。”

“那研究的結果是什麼?”我再度問道。

“沒有結果。”誰曾想林振華竟如此說道。

聽到他這話我愣住了。

林振華則是繼續往下說:“當時王元院士還以為是儀器出了問題。後來他拉著其他幾個院士反覆實驗了幾次,結果都是一樣他們才算是明白。這所謂靈魂沒有波動就是結果。”

我卻聽不下去了:“這不可能啊。”

如果靈魂沒有波動,除非是根本就不存在靈魂和生物。

這樣自然就沒有波動,可中科院明明檢查到了靈魂,卻說是沒有波動。

這不是在瞎扯嘛。

“這事當時中科院和我都覺得很奇怪,後來還是歐陽軒翻閱了大量的資料。又反覆做了很多次實驗,才得出了一個近似合理的可能性。”林振華說道。

我十分迫不及待:“什麼可能性?”

這事不但離奇,還關係到他的安危,我自然異常好奇。

“下面藏著的是一個能量很大,但卻正在沉睡的傢伙。所以即便是他深入地下,我們還是能檢查到他的靈魂,卻因為他在沉睡所以沒有任何波動。”

“歐陽這個理論算是合理。”我認真想了想表示贊同,卻也忍不住擔憂:“這樣一來也側面說明,那下面的東西極為危險。而且它有可能就是為了守護這些壁畫而在的。”

我這話絕非空穴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