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聞到露水潮溼的味道,也能嗅到枝葉散發的清香,還能聞到草莖斷裂後,溢位的甘甜芬芳——

再後來,丹尼斯李感覺他自己的意識混沌零散了起來,他唯有努力的集中精神才能感知到自己在哪裡,在幹什麼。

他的思緒追隨著自己與那人的行動軌跡,起起又伏伏……

丹尼斯李的神智時而停留在乾枯到剌人的樹幹上,時而奔騰在乾燥酥脆的落葉上,時而又盤桓在染著寒霜的溼漉漉草地上。

最後,他的神智落了下來,落在了那柔軟又舒服的真皮椅套上。

丹尼斯李不知道,這段經歷中究竟又磨掉了多少時間。

他只知道,自己很累,也很冷。

雖然從頭到尾他都沒能看清外面是個什麼樣子的,但是鼻端那溼漉漉的水汽卻在無聲的提醒著他,外面的空氣溼度可不小。

直至此時,丹尼斯李的呼吸還是凌亂不堪的,他那激盪的靈魂也同樣不能安定下來。

他的耳邊還響著那人的話語聲,該死的,非要在那種時候將什麼神話故事。

丹尼斯李不曉得,早在他聽故事之前,唐頓就已經從那人口中,講故事完完整整的聽了一遍。

身後座椅雖然柔軟,但是剛剛經歷了那樣的事情,丹尼斯李總覺得怎麼坐怎麼不舒服。

尤其是,丹尼斯李一想到那人一邊語調淡淡的跟他講什麼……令人面紅耳赤的希臘神話,一邊又賣力的挺腰動作著,他就感覺自己更不自在了。

剛才的他們,就像是兩座比鄰而居的火山。

熾熱的熔岩炯炯湧出,從他的身上濺到了那人的身上。

蓬勃而出的火山溶液可不聽人的控制,儘管他極力的制止了對方,但是——

那熾熱的熔岩還是從那邊,流淌到了他的這邊。

一想到這裡,丹尼斯李何止是不自在,他感覺自己整個身體都不太好了。

他就知道,跟那位出來,除了搞這種靈魂直面靈魂、兩具軀體合二為一,彼此交融的交流,好像也不會有什麼其他的事情了。

想到此處,丹尼斯李就不滿的哼了一聲。

沒想到,這細微的聲響盡然牽動了他的肌體,而後一股難以言喻的熱意從某個不可言說的地方傳了出來。

「ae……」丹尼斯李頓時渾身緊繃,而這動作無疑有加重了那裡的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