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斯李人都快麻了,還什麼唐頓??

他現在能真切感覺到的,唯有身後的那一片濡溼……

不,準確說來應該是他渾身上下,從裡到內,處處都溼的透徹。

周身黏膩的感覺令丹尼斯李很是不舒服,但是此時他簡直一動都不敢動。

他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破損了的水庫。

原本,他是完整的一體,高高的牆死死地擋住了那些洪水。

但是就在今晚,那堵牆出現了致命的損傷。

無情的水流開始往外傾洩,剛開始只是一股接著一股的涓涓細流。

再後來,這一簇小水花突然成長了,變成了一汪接著一汪的無情洪水。

他想要阻攔,但是根本就攔不住。

那本就不屬於他的水流,又怎會聽從他的差遣??

不聽話的大股水流拼命地往外衝著,根本不想顧及他這水庫大壩的死活。

不過丹尼斯李覺得自己是應該慶幸的,至少那些無情的水流沒有向他們進來時那樣,堅實有力、又蜂擁而至的衝出去。

「怎麼不說話?」身旁那人見丹尼斯李遲遲沒有出聲,便專程騰出一隻手來,撫上了丹尼斯李滿是汗水的額頭。

再然後,那隻大手無情的掀起了被汗水浸溼的劉海。

丹尼斯李根本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而且他也是真的沒力氣在跟眼前這位掰扯了。

於是最後,丹尼斯李只能如同小獸般嗚咽了一聲,表示自己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果然,上首那位輕輕地笑了一聲,隨後那隻乾燥粗糲的大掌,一點點的拭去了丹尼斯李額上墜著的晶瑩汗珠。

像是小貓被主人撫摸到了下巴一般,丹尼斯李下意識的朝著對方溫熱的手掌貼勁了一下,並輕輕地發出一聲曖昧的低呼。

「我不太喜歡你和唐頓之間的關係。」那人輕聲說著,像是在說什麼無關緊要的事情。

丹尼斯李是真的無語了,親,寧還講不講道理啊??

車子又一次從加速帶上跳了過去,而丹尼斯李的五官也已經猙獰到了極致,甚至連青筋兒都快蹦出來了。

他原本是不想張口說話的,因為整個人真的已經很疲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