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珍貴物品在他眼中就是能否交易的物資,這個物資給誰能起到最大的效果,為什麼要把這個物資給你,你又能付出什麼。

這種精明到極致的利益計算,利益互換,才是寧王需要做的。

寧王府所掌握的三洲之地就是一塊大蛋糕,作為拿著道具分蛋糕的這個人,他不僅僅需要把這個蛋糕分的大家都滿意,而且要想辦法維護好蛋糕的整個生產線。

沒份資源配額都是有限的,在龐大的風險面前,他又要預留多少,來抗住這股風險,或者將風險進行轉移嫁接。

其實寧王現在乾的事情的邏輯跟上京那幫商圈的大佬乾的沒啥分別,當老大做到最後,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分好資源這份蛋糕,所謂帝王之術也是這個道理。

蛋糕只要分好了,大家都樂見其成,蛋糕分不好,很可能有人就要造反了,都覺得自己應該拿更多的。

即便擁有了普通人一輩子也得不到的財富,可能還想著拿到更多,這樣自己的子子孫孫能用這筆財富維持十代,百代直至走到那天下第一的高度,或者千百代維持榮耀盛世。

將身為祖宗的自己,永遠的供奉在祖宗牌匾上,永生永世不會被人所遺忘。

當人擁有了一切,最終的目標可能就是青史留名了,吃飽了之後自然會開始思量所謂的精神需求,被千萬民眾追捧的感覺,這股無形的榮譽感,有的時候真的會令人產生瘋魔般的快感。

陸明君追求的是什麼,偏安一偶,躺平躺到天地崩滅,生活不就是用來享受的,每天在外頭打生打死是為了什麼,若不是實在是有繁多數不甚數的敵人惦記著他,要把他弄死。

二十多歲的年齡還有個有錢富婆未婚妻,早就在家裡衣來張口,飯來伸手了,還需要去外面拼搏個啥。

若是能求得一家安穩度日,誰又願意去外頭拿命去博。

寧王跟這些上京圈子裡商業大佬的區別,可能就在於拼命的地方不一樣,別人可能是沒做一個決定就要壓上全部的家產,一生拼搏的東西,在賭桌上梭哈所有的砝碼。

而寧王每一次的賭注都是自己的性命,以及跟隨他三十萬將士的性命,動輒百萬戶人家妻離子散,命脈的決定權全在寧王一個人手裡攥著。

每一個決定自己可能會承受滔天的壓力,將士兵卒與商場不一樣,商場哪怕最後賭輸了導致自己一無所有,最終還有一條性命留下,在戰場上你賭輸了,你沒拼過,所有的一切都會隨之而去。這一路的屍山血海,一路闖過來,寧王經歷過的生死時刻繁多,多的自己都數不清了,幾次瀕臨死亡,閻王就是不收他。

無數的戰功堆積,直至功高蓋主,賜九錫假黃鉞贊拜不名劍履入殿出入天子鑾儀,至今保住項上頭顱,這是莫大的榮耀,青史留名的重大功績。

這份榮耀的背後,最少有千萬個屍體,堆成了一座又一座的血山,無數的血與淚。

寧王現在所掌控的三十萬西涼軍,最早跟著他的那批人,還活著的甚至不到千分之一,這千分之一中現在大多抱恙在家,在戰場上多多少少染上了難以癒合的傷勢。

寧王給陸明君的這兩粒是珍貴的血丹,以萬年的藥材為輔藥,以登山境之人的精血為主材,收集了規則不等將近十幾位登山境之人方才練出一爐。

一爐丹藥九粒為極,這九粒靈丹有生死人肉白骨之功效,哪怕是登山境強者瀕臨死亡,也能讓此人從臨死之際拉回來,可以從閻王手裡搶人。

因為輔料難求,主料更是需要規則不等的十幾位登山境強者的精血,材料極其難尋,寧王手中此丹也不多,有數的僅僅只剩下五粒。

一下給陸明君用掉兩粒的量,不可謂不大方。

此種丹藥的價值相當於讓登山境的強者多出了一條命,價值幾何根本難以估量。

若是以戰力成本來計算的話,一個登山境初期能匹敵十萬大軍,十萬大軍在寧王手中能奪下至少半州之地,半州之地方才換來這一顆丹藥的量,這價格已經達到世俗頂尖了,多少財富都難以換回來,這種東西在市面上更是有價無市的。

「都是一家人,別說兩家話。」寧王看似隨意的擺了擺手,聰明人之間從來就不需要過多的解釋,拿了好處就得辦事,哪怕不辦事這個人情也得承下。

拋開陸明君可能與聞婉柔閨蜜有關係不談,陸明君這個人的確值得寧王如此投資,不到三十歲的登山境巔峰,掌握領域之力,並且能以一己之力幹掉天下第四的左假義。

這份卓越天資,哪是這兩顆血丹能比的,不過既然是做風險投資,寧王也有相應的準備,陸明君要是真敢翻了這篇不認賬,只要陸明君還未走到登山之上一天。

那寧王就有法子讓陸明君見不到明天以及以後的太陽,連京都的那幫老狐狸一般的一品大員都深知,得罪誰都行,不能得罪寧王、

哪怕見到寧王家的狗,見到了不行個禮,你三族的腦袋還想不想要了,你還想不想在大乾王朝這地混下去了。

見到寧王這麼客氣,陸明君無奈應聲一笑,他並不是覺得蕭雅長得醜,配不上他,而是感情這東西終究強求不得,你再急也總得給一兩年的時間培養培養感情,在討論合適不合適。

並不是陸明君不想當這個贅婿啊,寧王家的贅婿誰不想當,寧王家就這一個女兒,又沒兄弟姐妹來爭家產。

而且蕭雅當著他的面又開出那麼多令人難以拒絕的條件,人又漂亮,心地又「善良」,又懂得體會老公的難處。

「王爺,我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憋在心裡也怪難受的,蕭雅讓我娶她我覺得不妥,我如此一來對不起寧王府的救命之恩。」

「恩?」寧王神色變得有些陰沉。

「乾脆我直接入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