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蓮南塘秋,蓮花過人頭。

低頭弄蓮子,蓮子清如水。

這是江南的曲兒。

而蘇酒跳的,也恰是南方姑娘採蓮時才會跳的舞蹈。

這種舞蹈稀鬆平常,只有夏日裡許多姑娘身穿綵衣在荷塘邊一起跳,才會格外吸睛好看。

可蘇酒一個人,竟也能舞出那種極具芳華的感覺!

如同蓮花,

剎那盛開,

剎那湮滅……

雖是舞蹈,卻盡顯蓮華,從採蓮之姿幻化出古時佛理,在欣賞美的同時,卻又難以自抑地思考人生悲歡喜樂。

她的舞,

彷彿會說話。

鰩鰩望向四周。

那些臭男人,一雙雙眼彷彿被水洗過,剛剛的慾望盡皆消弭無蹤,只剩下深深的崇敬與深思。

就連魏化雨,都眉尖輕蹙,盯著蘇酒的舞蹈,似是在思考什麼重要的事情。

鰩鰩笑了笑。

這一局,天香引落敗已是板上釘釘之事。

正想著,蘇酒的舞蹈已到尾聲。

蕭廷晟第一個鼓掌,讚道:“蘇姑娘這支舞,果然獨具匠心,在下敬佩。三娘。”

趙三娘上前,真誠地朝蘇酒福了福身,“蘇姑娘,小女子認輸。”

“承讓!”

蘇酒溫婉地回她一禮,退到了座位上。

四周之人談論起這支採蓮舞時,鰩鰩忍不住拽了拽魏化雨的寬袖,“太子哥哥剛剛為何在看雍王?難道雍王的舞,比小酒跳得還要好嗎?”

大魏以北的地方,百姓們多從事遊牧,所以那裡的男兒皆擅長舞蹈。

可是鰩鰩沒想到,這大齊的雍王,竟也會跳舞。

魏化雨笑了笑,“非也。我剛剛看他,不過是想問他借人罷了。”

“太子哥哥是想借小酒?”

“正是。不過那廝小氣,不肯叫他女人上場獻舞。還是我的小公主面子大,這蘇酒出頭,乃是因為想幫你呢。”

鰩鰩心中一暖,又好奇問道:“那太子哥哥如何知曉小酒善舞?”

“小公主莫非忘了?凡天下事,玄月門無所不知,無所不曉。蘇酒是齊國舉足輕重的女人,我自然得細細調查她。更何況習舞之人,行走舉止間與常人總有些微不同,小公主仔細觀察便能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