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麼好怕的?如你所言,我如今乃是魏化雨身邊伺候的,她若要尋我麻煩,也得顧忌著魏化雨不是?更何況,我也很想去瞧瞧,她弄這花宴,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呢。”

兩個女孩兒說著話,結伴往御花園而去。

在兩人離開後,蕭廷琛身著素色箭袖勁裝,外面套著件寬大的桔梗藍銀線繡紫陽花團的大氅,悠然從寢殿裡踏了出來。

他站在宮簷下,深深吸了口煙。

紫金描摹的細煙槍,精緻又高貴。

他吐出一口菸圈,目光落在了隔壁承恩殿。

……

蘇酒與鰩鰩來到御花園內,因著蘇酒是別國貴客,所以不曾有人敢攔她們,直接就放人進去了。

兩人尋了處亭子坐下,蘇酒邊吃茶,邊笑問:“如何,可有瞧見故人?”

鰩鰩雙手托腮,“離開魏北時我還年幼,因此不記得這許多人了……幼時的玩伴也已長變了樣,我是真的認不出了。”

正說著,卻看見有個珠圓玉潤的小美人,手裡攥著顆紅寶石,正眼圈緋紅地穿過人群。

她看起來很失落,也很孤單。

鰩鰩盯著她看了半晌,忽而挑眉,“千金?”

魏千金並未看見她,只抹著眼淚悄悄兒地離開。

鰩鰩目送她的背影遠去,又望向遠處那座雕樑畫棟的花亭。

琥珀色雙眸裡的情緒冰冷了幾分,她冷笑道:“怕是那鳩佔鵲巢的人,給我從前的好朋友難堪了!小酒你且在此等著,我去尋千金。”

說完,風風火火地離開了這裡。

她很快在一處偏僻的遊廊裡尋見了魏千金。

魏千金獨自坐在扶欄上,正對著池塘裡新生的蓮葉掉眼淚。

畢竟,

任誰被幼時摯友那般對待,誰也開心不起來的。

鰩鰩做賊似的跑到她背後,伸手捂住她的眼睛,“猜我是誰?”

魏千金聽見聲音,愣了片刻,不可置通道:“鰩鰩?”

鰩鰩鬆開手,笑眯眯在她身畔坐了,“剛剛花亭裡有奸細,不方便我與你說話。現在我偷偷跑出來了,你若要敘舊,我可是有很多時間的!”

她知曉皇舅舅一家三口皆心思單純,與其讓他們知曉現在的中宮皇后是宋蟬衣假扮的平白擔心,不如就讓他們誤以為她是礙於有奸細監視,才會故意裝成那樣冷漠的性子。

“奸細?!”

魏千金卻只抓住了這一點,“皇宮裡竟然還有奸細嗎?!你為什麼不告訴皇帝表哥?鰩鰩,你這樣很危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