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那黃銅尺終於顫抖得不再那麼厲害,只晃悠悠指向北方。

魏化雨挑了挑眉,騎在狼背上,一躍而出。

風玄月收了寶貝的尋龍尺,看著少年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不覺好笑,“竟也有這麼急的時候……”

這麼說著,臉上卻現出一股欣慰來。

這麼多年相處下來,在他眼裡,魏化雨其實就像是他的弟弟。

雖則偶爾暴虐,手段也常常出人意料,但他覺得他仍舊像是個稚氣未脫的小孩兒,所謂的心機深沉並非年齡使然,而是生存使然。

他總是遊刃有餘地遊離於朝堂之中,同那群世家周旋,同那些個野心勃勃的老臣們周旋,每一次的博弈,都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才贏下來一局。

他彷彿並不在乎任何東西,因此才換來今日在魏北的地位。

可是……

當他遇見魏文鰩,便像是一尾蛟龍入了大海。

終於,

可以從他的眼睛裡,

看見光。

這樣的魏化雨,才是活著的魏化雨啊!

……

在風玄月獨自思考時,騎在狼背上的少年,早已風一般襲捲出皇宮。

儘管知曉鰩鰩不會有任何生命危險,但他就是想要儘快把她找回來。

他喜歡她甜甜笑起來時的嬌俏,也愛她嗔怒時那鼓起雙頰的可愛。

只有她在身邊,他才是開心的。

雪狼在黑夜中疾馳。

狼背上的少年似是一團火焰,在長街的燈火中,格外耀眼。

臨街的雅座內,沈妙言正與君天瀾吃宵夜。

她透過窗,好奇地望著魏化雨滿街問人,忍不住笑道:“昔年倒是可愛得緊,大婚之夜,卻把新娘子給擄走了……你瞧小雨點那慌里慌張的模樣,我還從未見過他如此呢。”

這些年,他們遊遍天下,卻也沒一直閒著。

君天瀾閒來無事,做起了天下間的大生意,還召集了夜凜等夜子輩的暗衛,專門培養了一個打探各路訊息的情報局。

便是皇宮,亦有他們的耳目。

君天瀾正給她剝蝦,聞言,頭也不抬地笑道:“甚好。”

他到如今,仍舊看不慣這個魏北來的傢伙呢。

“好什麼好?”沈妙言沒好氣,起身道,“我去給他點兒提醒,你可不許攔我。”

說罷,宛若飛鳥驚鴻般,從窗內一躍而下。

她從臨街的小攤上買了張狐狸面具,優哉遊哉地走到魏化雨身邊,“聽說,小哥在找人?”

魏化雨一怔,望向近身的女子。

這姑娘輕功極好,都來到他身邊,他竟然才發現……

他懷著一絲忌憚,淡淡道:“我在尋一位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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