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眼底現出一抹嘲諷。

盧金枝始終嬌怯地低著頭,因此看不見他眼睛裡的神情,只小聲道:“你便只想去我爹爹府邸嗎?就……不想要其他的,報答?”

李秀緣眼底嘲諷更盛。

他一手攬著她的腰身,一手慢條斯理地穿過她的秀髮,聲音聽起來卻分外溫柔:“我自然是想看看金枝幼時的閨房,順便在那閨房中,與金枝……做些夫妻該做的事。”

“哎呀,夫君你好壞!”

盧金枝笑得花枝亂顫,輕捶了他一把,眉眼之間都是嬌羞。

李秀緣輕笑了聲,起身離開雅座。

盧金枝痴痴凝望他的背影,輕撫過肚子,小臉上仍舊是止不住的羞澀。

片刻後,她走出雅座,如未出閣的小女兒般站在扶欄邊,一雙眼飽含愛意,仔細看著出現在樓下圓臺上的男人。

恰在此時,趴在扶欄不遠處的阿蟬,不經意道:“聽說李大人從前有過妻室,夫人嫁給他,就不覺得委屈嗎?”

盧金枝眉尖狠狠一蹙,盯向阿蟬:“一個宮婢,怎敢妄言本夫人的事?!”

阿蟬小臉清秀,笑起來時像是枝頭的一串杏花,“奴婢不過好奇罷了。輕而易舉就拋棄前妻的男人,大約也只有夫人敢要了。”

“你懂什麼?!夫君他本就不愛鳳櫻櫻,我才貌雙全,他對我一見鍾情,又有什麼可懷疑的?!”

盧金枝從歡喜上李秀緣起,就被無數人問過這個問題。

她的耳朵都要起繭子了,她覺得這世上除了她,所有人都不理解夫君。

因此,面對這個小宮女的話,她已然開始聲嘶力竭。

“是奴婢的錯,奴婢不該質疑李大人對夫人的感情。”阿蟬微微一笑,“說起來,今夜外頭的風雪真大呢。夫人夜裡入眠,可得多蓋床鴛鴦緞被才是。那鳳櫻櫻凍壞了李大人不會心疼,可夫人若是凍壞了,李大人還不知得心疼成什麼樣呢。”

簡簡單單的一番話,令盧金枝陷入沉思。

她不知想到了什麼,眼底掠過一陣冷芒。

片刻後,她喚來侍女,低聲吩咐她去做些事。

吩咐完,她瞥向阿蟬。

只見小姑娘穿一襲緞面宮裙,杏眼仍舊望著圓臺。

清秀稚嫩的模樣,如同鄉野間的枝頭杏花,看起來懵懂而又無辜。

不過是個宮婢罷了。

盧金枝笑了笑。

卻不曾注意到,從阿蟬周身隱約湧出的些許貴氣。

……

樓下大堂,李秀緣登上圓臺,朝魏化雨和黑衣少年各自拱了拱手,“在下有一言,不知二位可否聽聽?”

說著,見兩人沒反應,便自顧道:“盧將軍行事逾矩,的確該罰。可今夜到底是天香引開張的日子,若是見血終究不吉利。不如二位各退一步,今夜且把酒言歡交個朋友,盧將軍的恩怨,改日再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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