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香樓。

雕門緊閉,厚實的繡花窗紗低垂,使得雅座內光線昏惑。

白圓圓推門而入。

撲面而來的,是濃烈酒味兒。

她掩上門,隔絕了外間的喧囂,在寂靜裡,把屋中燈盞一一點亮。

視線落在地面。

冷硬的地板上,花思慕胡茬叢生,酩酊大醉地躺著,不復昔日意氣風發、鮮衣怒馬的模樣。

十幾個大酒罈散落四周,剩餘的酒液流淌出來,打溼了他單薄褶皺的衣衫。

白圓圓拎起裙襬,在角落的香爐前跪坐下來,取出鰩鰩給的醒酒香,慢條斯理地點燃。

趁著焚香的功夫,她費勁兒把花思慕拖上床,又解開他的腰帶盤扣,好叫他睡得舒服點兒。

她親自收拾好雅座,便坐在床邊,輕蹙著細眉,眼神複雜地盯著花思慕。

這個男人從小到大就愛惹是生非,常常與人打架,受了傷又不敢回府叫他爹孃知曉,常常偷摸到她的閨房求她幫他包紮。

真夠叫人操心的。

她這麼想著,見花思慕還未醒,猶豫了下,繼而小心翼翼地給花思慕褪下衣裳,又端來熱水替他擦拭身體。

床榻上,花思慕雙眸緊閉。

然而意識,卻早已清醒。

鼻尖嗅聞到的,是奇怪的香味兒。

該死的薰香,莫名令他渾身血脈噴張

而一雙柔軟的小手,正拿著溫熱的帕子,替他擦拭全身。

這女人真的很仔細啊,是真的在替他擦拭

全身啊

就連那一處,也不曾放過

他終於忍不住了,猛地捂住那裡坐起來,厲聲呵斥道“哪裡來的女人,本公子的床,也是你能爬的”

四目相對。

難捱的沉默後,花思慕咳嗽了聲,不自然地扭過頭,“白圓圓,你也老大不小了,男女授受不親,可懂”

“醫者,不必分男女。”白圓圓倒是很淡定,把帕子扔進水盆,起身走到窗畔,透過窗格上鑲嵌的琉璃俯瞰長街繁華,“在我眼裡,那玩意兒也不過是人身體上的一個物件兒,並不值得這般遮遮掩掩。須知,我也曾涉獵過這方面相關的醫書。”

“”花思慕沉默良久,竟是無言以對。

密閉的雅座內,歡情香逐漸瀰漫至所有角落。

越發濃郁的香氣,使得二人逐漸心猿意馬。

花思慕沉吟著開口“白圓圓,你有沒有覺得,今兒有些熱”

白圓圓背對著他,亦覺得哪裡不大對勁兒,因此“嗯”了聲,甚至下意識解開衣襟最上方的一粒盤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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