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眼眶微溼,下意識把懷中的女孩兒抱得緊緊。

沈妙言閉上眼睛,努力不讓自己掉眼淚,可淚水卻無法自抑地從睫毛縫隙湧出,打溼了男人的衣襟。

“四哥”她哽咽,“你當初,究竟是為什麼沒有在岩漿邊等我”

君天瀾回想起當初的情景,當時妙妙帶著元辰躍下岩漿後,他也想跟著跳下,卻被兄長攔住。

之後,他就暈了過去。

他輕聲道“我當時受了重傷,你跳下沒多久就暈厥了過去。兄長替我主持大局,把兵馬全部帶離焚城。等我醒來時,焚城已經坍塌。妙妙,對不起。”

“原來如此”沈妙言瞭然。

她從他懷中抬起小臉,溫柔親了親男人線條完美的下頜,“我不怪四哥,我就是覺著委屈。”

她說著,像小孩兒般,在男人懷中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一如當年年少時,她窩在他懷中,總對他撒嬌的模樣。

君天瀾低頭,溫柔吻去她臉上的淚花,“妙妙所受的委屈,我用餘生來彌補,好不好”

“誰稀罕你的餘生”

小姑娘吸了吸鼻子,沒好氣地捶了他一拳。

繼而,又歡歡喜喜地依偎進男人寬厚的懷裡,“我不管,四哥今後定要好好待我,才不枉我為你受的苦”

君天瀾執起她的手,溫溫柔柔地吻了一口。

他含笑應道“好。”

世上女子千千萬萬,可唯有她一個,才有資格在他面前撒嬌任性。

而他,也只願意慣著她一個。

夜漸深。

沈妙言還在床榻上酣眠,外側的男人輕手輕腳地起身,拿起掛在木施上的外袍離開了寢臥。

他站在簷下,燈火落了雙肩,眉目間都是冷意,“可有搜到證據”

庭院裡恭敬站著的正是鳳國公府裡的王管家。

他拱了拱手,神態凜冽“回稟皇上,鳳國公從前收受賄賂,以及勾結朋黨的證據已經搜齊。”

男人頷首,繼而拾步離開。

夜凜早為他備好馬匹。

他跨上駿馬,一路朝天牢疾馳而去。

自打當了皇帝以後,他常常修身養性,鮮少再幹年輕時乾的那些殘酷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