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毫不客氣地讓侍女把鰩鰩的項圈收下。

鰩鰩氣得腮幫子鼓得高高,攥緊了魏化雨的袖子,仰著小臉道:“再來,我就不信,我贏不了你!”

魏化雨的態度始終淡淡。

兩刻鐘後。

鰩鰩哭得鼻尖兒紅紅、眼圈兒紅紅,強忍眼淚,嗚咽著還要再來。

魏化雨散漫地靠站在硃紅廊柱上,把玩著她的一朵珠花,漫不經心道:“小公主只剩下這身衣裳,還要怎麼輸呢?”

鰩鰩本就委屈得不得了,被他這麼一說,立即“哇”一聲就哭了!

花思慕瞥了眼魏化雨,在旁邊哄她道:“鰩鰩,那些物件兒輸了就輸了,咱們別賭了,若是給你父皇知道,怕是要罵你的。”

始終坐在圓桌旁不曾參與過簸錢的君念語終於開口:“小賭怡情,大賭傷身。來人,送公主回東宮重新梳洗。”

他是鰩鰩的兄長,自然也知道若是被父皇看見鰩鰩這幅輸慘了的模樣,定然要罰她的。

鰩鰩傷心極了,透過朦朧淚眼,不甘地望了眼魏化雨,才被花思慕帶走。

魏化雨嗤笑,目送那兩人的背影消失在御花園裡,眼底掠過一重陰鷙後,漫不經心地轉身離開了雕花涼亭。

孩子們四散開,結果收穫最豐盛的竟然是程酥酥。

她揣著一包東西,全是鰩鰩身上的首飾珠花玉佩等物。

“哼,雖然是個公主,可惜卻沒甚腦子,怨不得被人欺負!”程酥酥邊走邊得意洋洋地說話,“我瞧著,那魏北的太子殿下真是極好的,若非我我歡喜思慕哥哥,我定然也要為那魏北小太子傾心……”

她已然十一歲,上頭的兩個姐姐都已經陸續開始相親,她知道過不了兩年,祖母也會為她開始相看物件。

正是浮想聯翩的年紀呢,自然對哪個少年都抱著審視的目光。

她帶著侍女穿過茂密花叢,冷不丁看見前方紫藤蘿花架下,赫然立著一位身姿挺拔的少年。

少年腳踩一雙墨黑色小羊皮短靴,穿暗紅色箭袖勁裝,髮束金冠,垂在胸口的細辮子上還穿綴著幾顆小金珠。

深目高鼻、笑時也透著三分陰冷的,可不就是魏化雨。

程酥酥愣了愣,面頰上很快浮現出兩朵紅暈,心中更是浮想聯翩。

她款款上前,朝魏化雨福身,嗓音嬌媚:“給太子殿下請安。”

魏化雨朝她伸出一隻手:“拿來。”

程酥酥怔愣,“什麼?”

魏化雨也不多言,三兩步走到她跟前,直接就把她揣著的布包奪了來。

“太子殿下這是做什麼?!”程酥酥一急,“這是臣女在簸錢裡贏來的東西,你搶臣女的東西做什麼?!”

魏文鰩的東西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貝,她還想留著以後佩戴在身上,一來是好看,二來也是為了氣一氣她。

魏化雨瞥了眼布包,在手裡隨意掂了掂,笑得散漫:“沒有本宮,你覺得你能贏來這些東西?”

程酥酥按捺下心中的焦急,抬起水眸望向眼前的少年,卻見他小小年紀,卻已是俊俏至極。

這麼勾起一邊兒唇微笑的模樣,搭配那雙點漆般的深邃狹眸,當真是撩人至極。

她心中如同打著擂鼓。

暗道,這魏北的太子殿下先是給自己出頭,繼而又刻意在這裡等自己,同自己說這麼多話,難道……

他明面上藉著搶東西做藉口,實則,是想親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