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祿一愣神的功夫,漆黑的蒼龍刀呼嘯著穿透空氣,筆直扎進他的額頭!

那顆肥胖的腦袋,

瞬間四分五裂!

沈妙言握住蒼龍刀柄,提著它快速奔向君天瀾。

君天瀾足尖一點,掠到她面前,把她攬入懷中。

他結實的左臂緊緊抱住他的小丫頭,右手提著蒼龍刀,宛如一陣旋風般,面無表情地從徐府大廳殺了出去!

沈妙言身姿嬌小,被男人托住翹臀,纖細的手臂緊緊抱住男人的脖頸,小臉十分乖覺地埋在他的胸膛裡。

即便周遭喊殺聲震天,即便所經之處無比危險,可她卻覺得男人的胸膛十分寬厚安全。

鼻尖縈繞的並非是大廳中那刺鼻的血腥味兒,而是男人身上淡淡的龍涎香。

冷甜好聞,叫她安心。

四周的侍衛們擺出了箭陣,男人運著輕功,不等他們放箭,已然掠出大廳,足尖輕點著樹叢,朝遠處高高的圍牆掠去。

他身後,八名夜字輩的暗衛緊隨而來,宛如眾星拱月。

他們很快就離開了徐家老宅,且俱都毫髮無損。

大廳中的徐家子弟們,呆愣了許久才回過神。

此時他們群龍無首,互相對視幾眼,最後把徐祿的兒子徐沛推舉出來,做徐家的領頭人。

徐沛剛死了爹,正是六神無主的時候。

再加上他又是腹中草莽之輩,哪裡知曉該怎麼辦,只是沒用地坐在大椅上哭,最後實在沒辦法,只得前去靈堂,向鳳北尋徵詢意見。

鳳北尋身姿筆挺地跪在徐冬榮的靈柩前,說話時語焉不詳、模稜兩可:“令尊被殺前,是不是留下了什麼指示?若徐兄認為那指示是正確的,便只管照做就是,問我做什麼呢?”

徐沛仔細一回想,立即想起徐祿曾說這個皇帝是假的,要把他殺了。

他忙一拍手,“對對對,我馬上召集西郡的軍隊,去搜查那個男人的下落,把他殺了給我爹報仇!多謝鳳兄指點!”

說罷,興沖沖地跑了。

鳳北尋餘光注視著他興沖沖跑走的模樣,眼底掠過一抹冷笑。

另一邊,君天瀾抱著沈妙言,一路闖出徐家老宅,趁著天色未亮,在黑夜中潛行著,儘可能地躲開徐家追出來的侍衛們。

沈妙言提醒道:“郊外偏僻,咱們對這邊的山脈又不熟悉,很容易佔下風,不如暫避到西郡城中。”

君天瀾頷首,立即朝西郡城而去。

抵達西郡城時,正是天色朦朧的黎明。

長街上逐漸熙攘繁華,攤販們都已經忙碌起來,準備應付即將到來的早市。

而西郡的軍隊已然出動,不停搜查長街和住戶的邊邊角角。

君天瀾攬著沈妙言的腰身,站在街角的陰影裡,把這一幕盡收眼底。

沈妙言輕聲道:“他們在找咱們呢,四哥,我是不是又給你惹麻煩了?本來你還能好好住在徐家老宅,找徐祿口中的那扇門的。”

君天瀾低頭捏了下她的小鼻尖,“妙妙惹出的事情,怎麼能叫麻煩?”

“那叫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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