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傾城。

重重垂紗帳幔被放了下來。

燭影搖紅之中,隱約映出兩個人纏綣的身影。

無寂也好,龍脈也罷,

今夜裡,他們所在乎的,

唯有彼此。

而蓬萊閣樓下大堂內。

金碧輝煌的大堂裡,貴公子與美姬到處都是,十分繁華熙攘。

君舒影和連澈站在雕花樓梯上,兩人皆是同樣不解的表情。

“小妙妙應當就在這裡,怎麼會找不著呢?”君舒影捻起一縷髮絲,“難道,是被賣去了別的妓館不成?”

連澈把玩著佩劍,沉默半晌,淡淡道:“還是去別處找找吧,實在不行,咱們去問問海夫人。”

海夫人就是他們在黑市裡遇見的那位貴婦。

“也只能如此了。”

君舒影憂心忡忡,同他一道離開了蓬萊閣。

翌日。

沈妙言醒來時,“嘶”了聲。

“頭髮、頭髮、頭髮!”

她輕喚著,費勁兒地把自己的長髮從君天瀾的臂膀下拽出來。

君天瀾抬起手臂,望著小姑娘鬆了口氣的模樣,重又把她撈進懷中。

他撫摸著她白嫩的面頰,溫聲道:“昨晚,可有弄疼你?”

此時寢屋中光線充足,拔步床內亦是十分明亮。

沈妙言一張臉兒逐漸紅了,把他的手推開,沒好氣道:“一大早起來,說什麼渾話……有沒有弄疼,你不知道嗎?”

“我如何能知道?”君天瀾失笑,帶著薄繭的寬大手掌,細細輕撫過她白膩的腰身,“妙妙的脾氣倒是越發不好了。世上敢這般與我說話的人,也唯有妙妙一人。”

沈妙言伸手捏住他的鼻尖,“你若嫌我,那你倒是去尋個溫柔的姑娘唄,何必與我糾纏不休?”

君天瀾挑了挑劍眉,翻身把她壓在身下,“這我可就不懂了,明明是妙妙昨晚自個兒貼上來的,又如何賴到我頭上來了?”

“你——”

沈妙言語塞。

男人輕笑,大掌穿過她的長髮,低頭吻住她的唇瓣。

極盡溫柔,極盡纏綿。

在屋外守了一夜的侍女,只聽得寢屋中又響起那令人面紅耳赤的聲音。

午後,君天瀾抱著又累又困的沈妙言去沐了個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