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思慕話鋒一轉,“我自然是不去其他地方的。”

說罷,跟著去了。

程酥酥忙面帶歡喜地緊隨其後。

此時馬戲班子已經在思錯殿的庭院裡擺好架勢,準備表演各種雜耍。

明德學堂的小孩子們歡快地衝進殿中,各自搬了椅子,準備去廊下看戲。

誰知還未出殿門,內殿裡忽然傳出涼幽幽的聲音:“誰允許你們動這些東西的?”

眾人面面相覷。

魏化雨推著輪椅出來,稚嫩的小臉透著刻骨的冷漠和薄涼,“放下椅子,滾。”

其中一名膽兒大的小胖公子,朗聲道:“喪家之犬罷了,也敢在我們面前狂吠?!”

鰩鰩剛好踏上殿外的臺階,聽見他的話,立即攥起小拳頭,正要衝進去護住魏化雨,夜寒不知何時趕過來的,一把拎住了她的後衣領。

他似乎有些為難,卻還是低聲道:“公主殿下可莫要忘了和皇上的約定……”

鰩鰩小身子一震。

——今後,不許再去探望他。

——若是給朕知曉你與他糾纏不清,朕要他的命。

那個男人冷漠的話語,猶響徹在耳畔。

她緊張地攪著手指,知曉他不是說著玩兒的。

他既能狠心命人挑斷太子哥哥的腳筋,就必然也能狠得下心,要太子哥哥的命……

她低下小腦袋,眼睛裡都是黯淡。

花思慕察覺到身邊小姑娘似乎不高興,於是輕輕拉起她的手。

魏化雨把玩著一截紅繩,凌厲如刀的目光,早已透過那群小孩兒,看見殿外廊下站著的鰩鰩。

她低著腦袋站在那裡,乖乖巧巧。

而花思慕,就宛如護花使者一般,好好地守在她身邊,好好地牽著她的手。

兩人都生得極好,看起來宛如一對金童玉女。

他靜靜看著這一幕,心口處,忽然很疼。

從小青梅出生開始,就是他在旁邊照顧。

在魏北時,他們同吃同住,偶爾拌嘴,偶爾打架。

他還會時不時偷偷溜出宮,給她買一串酸酸甜甜的糖葫蘆,看著她齜一口小白牙,歡歡喜喜地抱著紅豔豔的糖葫蘆,流著涎水,小兔子般細細啃食。

飄雪的冬夜,是他不厭其煩地屢屢爬起來,細細給她掖好小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