鰩鰩老實地點點頭。

花思慕眨了眨桃花眼,語帶誘惑:“那鰩鰩親我一下,我就把它送給你。”

鰩鰩一怔,不可思議地盯向他。

過了半晌,她咬了咬唇瓣。

雖然她年紀還小,可卻也知道,女孩子家家的,是不可以隨便親小男孩兒的。

花思慕倒也不勉強她,把瓷盒往她手中一塞,“這東西,每日早晚敷一次,過不了幾天,小黑洞就能消掉了。你正在換牙,可不敢多吃甜食。”

鰩鰩點點頭,十分真誠道:“謝謝思慕哥哥給我送藥。”

兩人正說著話,君念語從外面進來。

少年今日打扮得格外嚴謹端肅,腳踩一雙新鹿皮靴,穿嶄新考究的太子服制,玉冠束髮,面容雅緻而不失冷峻。

他望向花思慕,淡淡道:“你還去不去看馬戲?”

花思慕忙頷首,“去的去的。”

鰩鰩抱著小瓷盒,試探道:“哥哥,我也想去……”

她知曉君念語所謂去教坊司看馬戲,其實不過是想去看孃親。

而她的心,與他的心,是一樣的。

君念語瞥了她一眼,沉默片刻,才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鰩鰩同行。

夜寒顧忌著君念語,沒敢阻止鰩鰩,只得不近不遠地跟在三人身後。

教坊司內。

沈妙言這次高燒,拖了很久都沒好。

她拉著君天瀾不讓他走,沒事兒就找他陪她看馬戲。

君天瀾到底心疼她的身子,一應請求都允了。

兩人依偎著坐在亭子裡,遠遠看去,竟也像是對恩愛夫妻。

“起風了……”君天瀾望著亭子外亂舞的樹木。

沈妙言仍在想著利用馬戲班子,救小雨點出宮的計劃。

她注意到君天瀾的目光,咳嗽了兩聲,似是不經意感喟道:“你瞧那棵古木,樹冠那樣大,風來了,它受著風,卻好好地保護著依偎它生長的藤蔓……”

君天瀾摸了摸她光滑幼嫩的面頰,“我記得當年,你也曾說自己是藤蔓,需得依附我這棵樹,方能生長。”

沈妙言虛弱地笑了笑,“如今我也算是長成了棵歪脖子樹,而小雨點,就像是依附著我的藤蔓。四哥,今兒,讓那些馬戲班子去思錯殿,也給他表演些好玩的,可好?我心疼他呢。”

這個要求並不過分。

君天瀾垂眸凝視她,只見懷中的姑娘因為高燒的緣故,臉蛋通紅,睫毛溼潤,朱唇微啟,嬌喘吟吟,似是蓮花不勝雨露般嬌弱。

到底是深愛的女人。

他怎能不動惻隱之心呢?

他低頭吻了吻沈妙言的唇瓣,“允了。”

沈妙言那雙極豔的緋紅琉璃眼,霎時一亮。

像是烏雲暴雨過後,天際處那如洗的天青色蒼穹。

他心中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