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辦法再說下去。

因為君天瀾正掐著她的臉。

男人暗紅鳳眸透著濃郁血色,“沈嘉,激怒朕,對你,有什麼好處?”

沈妙言“嗚嗚”了兩聲。

君天瀾盯著她,鳳眸平靜地過分,宛如在醞釀一場血色風暴。

須臾,他鬆開她的臉,指尖從她的唇角輾轉至耳畔,最後以手作刀,忽然朝著她的側脖頸重重砍了下。

沈妙言完全來不及反應,就暈厥了過去。

男人抱起她,面無表情地離開床榻。

……

乾和宮寢殿正下方,藏著一座狹小的密室。

此時裡面點著兩盞琉璃燈,一名姑娘跪坐在正中間的軟毯上,從上方垂落的兩根天蠶絲編織成的繩索,把她的雙手高高吊起,迫使她直著上身。

正是沈妙言了。

她再次醒來,聽見四周安靜得詭異。

她想伸手朝旁邊觸控,卻發覺雙手正被吊在半空中。

她動了動,便引得繩索簌簌作響。

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她霎時明悟自己正處在一個怎樣的環境裡。

“君天瀾……”她聲音破碎顫抖,“君天瀾,你在嗎?”

回答她的是稚嫩的童音,“孃親!”

“念念?!”沈妙言懸起的心稍稍放下,“我在哪裡?你快幫忙放開我!”

念念捧著溫茶,在她身邊盤膝坐了,小心翼翼餵給她喝:“父皇說,孃親對壞人做的丹藥上癮,所以要把孃親關在這裡。等孃親戒了丹藥,就可以出去了!”

沈妙言喝罷水,心頭燃燒起憤怒的火焰,連呼吸都急促了幾分,“你把他叫來!”

念念把茶盞放好,認真道:“孃親,父皇說的有道理,那個藥既是壞人做的,那定然不是什麼好東西。父皇問過伯母了,說那種藥很難戒除的,但如果用強硬的法子,倒也未嘗不可。”

他上前,溫柔地抱了抱沈妙言,“孃親,你安心呆在這裡,後宮的事你放心,我會替你看著那個徐賢妃的,定會不叫她勾走父皇。”

小傢伙還要聽李斯年講學,因此不便久留,香了香沈妙言的臉蛋,就離開了密室。

沈妙言整個人難受得厲害,在他走後,拼命想要掙脫鎖鏈,因那鎖鏈乃是無數根堅韌的天蠶絲編制而成,所以她的掙扎根本就是徒勞。

而到了夜間,沈妙言終於明白,為什麼君天瀾要捆住她的雙手。

那藥癮實在太難忍耐,一陣陣痛苦來襲,時而置身冰海,時而置身岩漿,周身宛如有千萬只螞蟻在啃噬她的內臟和身體,逼得她幾欲瘋狂,恨不得自刎了事!

若雙手未曾被束縛,她定要拿刀自刎而亡。

而四周又無牆壁,她連撞死都做不到!

偏這痛苦,還不能令人暈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