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種由內到外散發出的吸引力。

她低垂眼簾,合上面前紅木漆盒的蓋子,在兩個男人灼熱的視線中,緩緩道:“韓大人來晚了一步。庚帖,已經交換過了。我張晚梨是守信之人,既然答應了魏世子的求婚,就絕不會反悔。”

漆黑睫毛,遮掩住了眼底的神傷。

要怪,只怪他來晚了一步。

要怪,只怪他這麼多年,從不曾主動提一句他喜歡她。

只要他說出口了,哪怕要她等上地老天荒,也是使得的。

韓棠之手中的鋼刃掉落在地。

他彎腰,慢慢把鋼刃拾起,一言不發地轉身離去。

張晚梨餘光注視著他的背影,卻覺手掌一熱。

她低頭,魏思城的大掌輕輕握住了她的手。

她笑了笑,卻有眼淚滴落在手背。

魏思城鬆開手,神色與平常無意。

可眼底,卻半分喜意都沒有。

這個倔強多才的女人,拒絕韓棠之的藉口,是守信,而非她喜歡他魏思城。

她心中,分明忘不掉韓棠之……

顧欽原望向大步離去的韓棠之,心中莫名湧出愧疚。

若非他慫恿,興許棠之也不會在大庭廣眾面前如此丟臉吧?

他抬手,示意所有圍兵都退下。

長街的兵也全部撤了,街道重新熱鬧起來。

謝陶被顧欽原緊緊箍著手腕,心中忐忑,走路時小身子還在不停地抖。

顧欽原冷冷瞥向她:“冷?”

“不……不冷的……”謝陶緊忙搖頭。

顧欽原收回視線,鬆開她的手,大步往皇宮方向走去。

他腿長,謝陶費勁兒地跟在他身後,一雙圓圓的眼睛還不忘好奇地打量四周的街景。

誰知道,卻被她看見幾個偷偷摸摸躲開巡街禁軍,頂著竹筐猥.瑣前進的小萌寶!

鰩鰩與她最親近,看見她發現了他們,緊忙打了個噤聲的手勢。

“怎麼了?”顧欽原沒聽見她跟上來的腳步聲,皺眉回頭望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