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故事中那個悽慘的女孩兒,並不是她。

窗外風雪猶盛,催開了滿園梅花。

君天瀾閉了閉眼睛,周身殺氣瀰漫,想要立刻把薛寶璋拖出來,一刀一刀,將她千刀萬剮!

君念語緊緊攥著拳頭,清俊的小臉漲得通紅。

眼眶中,隱隱有淚珠滾動。

在沈妙言最後一個字落下時,那眼淚終於順著面頰淌落。

他猛地撲進沈妙言懷中,緊緊抱著她的腰,嚎啕大哭。

“孃親,當時一定很疼吧?”他嗚嗚咽咽,抬起淚痕模糊的小臉,輕輕伸出小手,觸控她光滑的臉頰,“幸好,幸好孃親好好活了下來……”

沈妙言眼圈通紅,低著頭,定定凝視她的孩子。

這就是她的孩子……

儘管被薛寶璋欺騙多年,可在見到她之後,還是無條件選擇相信她。

君天瀾起身,將母子倆攬進懷中,憐惜地吻了吻沈妙言的發頂。

今夜大雪封山。

夜空與起伏的山脈皆是一片茫茫浩白,連山腳下的湖泊也層層凍結,停泊在湖畔的船隻,同樣被大雪覆蓋。

唯有山巔這座山莊,透出暖黃燈火,成為天地間唯一的暖色。

溫暖的寢屋裡,一盞琉璃燈散發出柔和光暈。

垂花床榻上,君天瀾呈保護的姿態,長臂攬著念念和妙言,一家三口熟睡正酣。

年輕的帝王身處睡夢中,眉眼間皆是放鬆的神態。

這世間,他其實什麼都抓不住。

他能努力抓住的,只有她的心。

而隔壁寢屋。

鰩鰩穿著繁複繡花小棉睡裙,抱著只長耳朵兔子布偶,小耳朵貼在牆壁上,小臉上全是羨慕。

待到確定那三人都睡著了,她才轉向坐在燈火下看書的魏化雨,嘟起小嘴:“太子哥哥,爹爹和孃親太壞了,只帶著君念語睡覺,卻不肯帶我一起睡!”

魏化雨靠坐在床榻上,一腿伸直,一腿悠閒地搭在其上,翻了頁書,淡淡道:“你聽了這麼久的壁角,還沒聽夠?過來。”

“哼,你聽罷孃親過去的故事,就不肯聽了,可見你壓根兒不關心孃親!”

鰩鰩拎著兔子耳朵走到床邊,噘著小嘴,慢吞吞爬上床。

魏化雨半垂著眼簾,漆黑的眼睫遮掩了他瞳眸中的冷意。

為什麼不聽了?

因為他從不知道,姑姑過去那麼苦!

枉君天瀾自詡為大周皇帝,卻連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好。

什麼妾室、什麼妃子,他們大魏皇族的男兒,就不興納妾那一套!

——

關於爆更,菜只能說過年前幾天有驚喜。

年底了,菜存稿都沒有時間出去買新衣服新鞋子了,嗷!

關於把薛寶璋藏起來,字太多就放在作者的話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