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向牆壁,甚至不敢多看她一眼。

他,怕自己控制不住!

這一夜,沈妙言對君天瀾的狀況一無所知,只睡得香甜。

第二日天明,沈妙言起床伸了個懶腰,呼吸著秋季清晨的新鮮空氣,偏頭望向拔步床,卻見床鋪上空空如也。

她無所謂地下了榻,去屏風後換好侍女送進來的衣裙,剛洗漱罷在梳妝檯前坐下,房門“吱呀”一聲開了。

她望過去,只見君天瀾正面無表情地踏進來,周身大汗淋漓,手中持一把長刀,約莫是剛從院子裡練完刀回來。

“當皇帝久了,起床都變早了嗎?”她隨口揶揄,拿了柄銀蝴蝶髮釵固定住梳好的髮髻。

“朕一向起得早,喜歡睡懶覺的是你。”君天瀾聲音淡淡,把長刀掛到牆壁上。

沈妙言噎了下,從鏡子裡看見他走到自己身後,不由輕笑,“喲,你眼睛下面怎麼一片青黑?昨晚沒睡好?也是,看得見卻吃不到,一定憋得很難受吧?”

欠揍的語調。

君天瀾俯身拿了盒眉黛,用薄刷蘸取些許,一手捏住她的下頜固定住她的臉,一手慢條斯理地為她畫眉,“是憋得難受,可朕,甘之如飴。”

沈妙言被迫仰頭望著他,怎麼看他這張臉怎麼來氣,又嗆回去道:“大周皇帝哄姑娘的口才倒是越發好了。想必後宮中一定有許多漂亮妃子,皇帝沒事兒就哄哄她們……”

君天瀾薄唇抿成愉悅的弧度,“怎麼,妙妙吃醋了?”

沈妙言“哼”了一聲,暗道這廝也不知從哪裡修煉歸來的,過去她雖打不過他,可是吵架還是能吵贏的,如今怎的連吵都吵不過了……

君天瀾對她的心理活動一無所知,暗紅色鳳眸中卻盛著淺淺的歡喜。

只要是和她在一起,哪怕是爭執,在他看來也如此美妙。

這麼想著,見她膚色過白,於是又拿了些胭脂,給她畫上腮紅。

半晌後,他頗為自得地收手,“畫好了。”

沈妙言轉向青銅菱花鏡,瞬間變了臉色。

鏡子裡的姑娘,長著兩道濃黑濃黑的大粗眉,臉頰上那兩坨紅紅的是什麼玩意兒?!

“君天瀾!”

“噓……”君天瀾伸出一根食指抵在她唇間,“年少時,只道姑娘貌美便是好的,可到了如今方才知曉,只要是喜歡的姑娘,美貌或平庸,又有什麼區別?你知道天地間僅此一位,就足夠了。”

沈妙言簡直不知道該如何對付這樣的君天瀾,憋了半晌,才起身衝到水盆邊,使勁兒把臉上亂七八糟的妝容給洗掉。

一邊洗,一邊還不忘怒罵:“你少給我說這些騷裡騷氣的話!君天瀾,你皮子下面生著副怎樣顏色的心肝,莫非我不知道嗎?!”

君天瀾遺憾地看著她洗去全部妝容,隨口接道:“妙妙與朕恩愛七年,豈止知道朕心肝是何顏色,就連朕身.下那話兒是何顏色,不也曾看得一清二楚嗎?”

“君天瀾,你——”

沈妙言臉蛋漲得通紅,氣得將毛巾砸到他腦袋上,正要發火,門外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

啊啊啊啊啊,今天眼睛痛,兩更!

甜不甜!!!菜已經很努力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