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澈策馬行在她窗外,淡淡說道。

沈妙言頷首,隨口問道:“聽聞穆銘所代表的穆家,壟斷著南境的鹽鐵和礦石,不知道他們家的根基又是在哪座城池?那些礦脈,又在何處?”

“喲,鳳儀郡主這是惦記上我家的礦脈了?”穆銘不知何時出現在附近,拽著韁繩,吊梢眼滿是風流,“不如你陪我一晚,我就送你一座礦山,如何?便是滄州城最有名的花魁娘子可都叫不上這個價呢,我對郡主夠大方吧?”

話音落地,連澈腰間長劍出鞘,直接架到了他脖子上。

穆銘哈哈大笑,小心翼翼把那利劍挪開:“我不過是開個玩笑,沈公子何必如此動怒?”

說著,騎馬到前面去了。

連澈收了劍,淡淡道:“穆家根基同樣在滄州城。穆家的金礦、銀礦,俱都分佈在滄州城附近,數量極多。”

沈妙言望了眼穆銘吊兒郎當的背影,好奇道:“多到什麼程度?”

連澈偏頭看她,桃花眼深邃幽暗:“多到足夠打造千艘戰船,渡魏兵透過狹海前往中原。”

“真好……”沈妙言唇角輕勾,緩緩放下車簾。

午後,載著沈妙言的車隊,緩緩駛入滄州城。

滄州城城樓高達百丈,透著古樸的威嚴,俯瞰眾生般高高聳立。

此時城樓之上,君天瀾正負手而立。

他的身邊,一位面容蒼老,雙眼卻炯炯有神的男人拄著一根柺杖,正陪他一道俯視遠處的景色:“大周皇帝,本王這南境,美不美?”

君天瀾淡淡“嗯”了聲。

魏元基在風中劇烈咳嗽了幾聲,立即有兩名貌美如花的少女捧著錦盒與溫水上前,服侍他服下錦盒中的丹藥,

魏元基緩了緩,又道:“比這南境風光更美的,是整個大魏!本王有吞併大魏之志,不知大周皇帝可願意與本王同行?若事成,本王願割下五分之一的江山贈與皇帝!”

君天瀾的目光忽然落在城樓下方,微風撩起一角車簾,車中美人影影綽綽,像極了他掛念的那個她……

是她嗎?

“大周皇帝,你究竟有沒有聽見本王的話?!”魏元基怒了,用柺杖重重敲打著地面。

君天瀾回過神,淡淡道:“此事還需從長計議。此處風大,王爺不如與朕暫時回府。”

說著,再望向樓下,那車隊已然進了城,在視野中尋不到了。

“也對。”魏元基一手拄著柺杖,一手扶著侍女,沿著城樓臺階往下走,還不忘絮絮叨叨,“不瞞大周皇帝,本王那不成器的女兒也該從大梁回來了。聽聞皇帝還未立後,不如考慮一下本王的玄兒?雖不成器,可配皇帝還是夠格兒的。”

君天瀾與他保持著三尺距離,負著手走下臺階,“朕心中已有良人。”

“呵,你們這些毛頭小夥就只知道什麼良人不良人,情不情.愛不愛,等你到了本王這個歲數,就知道什麼良人都不重要!這女人吶,還是年輕貌美最是重要,哈哈哈哈哈!”

他說著,蒼老幹枯的大掌探進婢女衣裳裡,直引得那婢女嬌chuan微微,連聲輕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