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言不在意地搖著摺扇,有侍女恭敬地過來請她:“鳳儀郡主,我家主子在樓上等您。”

她帶著柳依依上了樓,身著白絲綢對襟衫子的男人正坐在窗臺上,慢條斯理地撥弄著懷中古琴。

正是鬼帝了。

柳依依有點兒結巴:“這座百花樓,是鬼帝大人的?怪不得,怪不得……”

沈妙言閒適地在桌邊坐了,隨手拿起塊栗子糕,“否則,你真以為我拿得出三千萬兩黃金?不過話說回來,鬼帝大人放著魏靈玄的三千萬兩白銀不賺,莫不是傻了?”

“呵……”君天燼薄唇挽起,用撥子淡漠地劃過琴絃,古琴聲立即發出喑啞刺耳的聲音,“銀子是賺不完的。給她這場沒臉,豈不比賺銀子有趣?”

沈妙言不置可否,咬了口棗泥糕,淡淡評價:“味道還不錯。”

吃完棗泥糕,她正要告辭,鬼帝拋了個東西過來。

沈妙言抬手接住,不由怔然,“金印石?!”

“歸你了。好好收著,將來會有用到的時候。”男人漫不經心地說完,低頭繼續撥弄古琴。

夕陽的餘暉鍍到他身上,明明該是暖色,可他看起來卻莫名泛出冷意。

沈妙言收回視線,把金印石收好,帶著柳依依和鹿兒告辭離開。

三人打長街走過,柳依依有些擔憂,“天訣姐姐,之前那位鳳兮郡主在百花樓放了狠話,想來得不到金印石是不會罷休的。我怕她對你暗中下手……”

“怕什麼?”沈妙言不以為然,“沒有這一茬,我和她也會對上,不過是早是晚罷了。”

柳依依見她並不害怕,清秀的小臉也多了幾分紅潤,親熱地牽了她的手,“天訣姐姐,我自幼被姑姑撫養長大,體弱多病,沒什麼朋友。姑姑三年前走了,如今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希望你能平平安安。”

她的聲音很溫柔,透著滿滿的期冀。

沈妙言望著她漂亮的雙眼,又想起了大周后宮中的柳如煙。

柳如煙就是柳依依的姑姑,也是孃親的表妹。

論起親戚關係,她魏天訣也算是柳依依的表姐。

她對這個體弱多病的姑娘又多了幾分憐惜,反握住她的手,笑著為她把額前的碎髮捋到耳後,“放心,我不會有事。”

與魏元基和魏靈玄的這場硬仗她逃不掉,也不能逃。

為了大表哥的江山,為了永安寺那萬名枉死的孩童,魏元基的命,她魏天訣要定了!

而她回鎮南王府之後,才從魏長歌口中得知,這次魏元基並未來大梁城,只派了他最寵愛的女兒代他前來。

沈妙言與他一道用晚膳,隨口道:“我今日在百花樓見過那位鳳兮郡主了,還從她手中搶了東西。”

魏長歌聞言,眼中多了幾分凝重,“妹妹太輕舉妄動了。”

沈妙言不解:“不過是買下了她想買的東西,為何說我輕舉妄動?”

——

啊,有沒有妹妹被舒舒感動到?反正寫的時候哭得稀里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