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言聲音淡淡:“有勞嬤嬤帶路。”

一行人很快來到魏凌恆所居的韶光館外,沈妙言踏著大理石鋪成的小路,放眼看去,明明是春日,那些松柏林木等看起來卻枯萎無力。

她掃了眼旁邊空蕩蕩的草地,隨口問道:“之前不是養了兩隻鶴嗎?怎的沒了?”

吳嬤嬤笑著解釋:“前些時日,一隻鶴得了病去了,另一隻鶴不吃不喝,沒兩日也跟著去了。”

沈妙言垂下眼簾,精緻白淨的小臉上不辨喜怒,呢喃出聲:“白鶴尚有情,人又孰能無情?”

“郡主說什麼?”吳嬤嬤好奇。

“沒什麼……”

此時寢屋內,魏凌恆披頭散髮、赤著雙足在屋中大鬧:“娘說天訣妹妹會來,這都什麼時辰了,妹妹怎麼還不到!娘騙我!”

他氣怒不已,直接掀翻了桌上的筆墨紙硯。

屋中一團狼藉,大喬氏伸手去拉他,苦勸道:“她很快就到了,乖,咱們去更衣梳頭……”

“啊啊啊啊啊――!”

魏凌恆掙開她的手,抱住腦袋,痛苦地吼叫出聲。

窗外烏雲匯聚,眼見著又是一場雨。

大風吹進來,把摞在窗臺上的厚厚一疊紙給吹得揚起。

走到木樓下沈妙言仰起頭,漫天紛紛揚揚的紙片,每一張畫紙上,畫的都是她的模樣。

她伸出手,接住一張,與她一模一樣的少女戴著花冠,騎在高大的赤豹上,形如山鬼,在山野林間的陽光裡笑得傾國傾城。

琥珀色瞳眸閃了閃。

大喬氏聽見下方的動靜,急忙偏頭望過去,看見沈妙言時大喜過望,連忙拉了魏凌恆,“看誰來了?娘沒騙你吧?”

魏凌恆半個身子探出窗戶,看見那個心心念唸的姑娘頓時喜不自禁,連忙道:“快,快為我梳洗打扮!”

等沈妙言進來時,他已經收拾妥當,屋中也已佈置齊整。

大喬氏與她錯身而過,聲音裡帶著幾分乞求:“恆兒現在情緒不穩定,懇請郡主莫要說刺激他的話。”

沈妙言微微頷首,踏了進去。

屋中瀰漫著淡淡的墨香和藥香,身著天青色對襟錦袍的少年端坐在窗邊,長髮一絲不苟地梳了起來,插一根檀木簪,除了臉色蒼白些,看上去就只是個內斂羞怯的讀書人。

連澈為沈妙言挪了張椅子過來,沈妙言坐了下去,抬眸道:“聽說,你想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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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寫四哥和二表哥那一段時,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淚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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